而谷大夫穿过游廊,来到一处内阁,就见隔着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一人端坐棋盘对面,手执黑棋,一个人默默落棋。
谷大夫见到他,行礼恭敬道:“大人。”
沈蔚刚好执黑子落下,然后抬眸瞥向谷大夫,就让人坐在他对面。
谷大夫也不拘束,就那样落座,然后看到棋盘厮杀一通,最后黑棋险胜一子,他看到便问:“不知这之前是谁下的白子,居然与大人的棋艺不见高低。”
沈蔚未言,只是将最后一棋落完,然后另一只手执白棋时,谷大夫也瞬间顿悟。
合着,沈蔚竟然一人下黑白两棋。
谷大夫正在心里腹诽时,而沈蔚却看到最后棋局已经接近尾声,他也不知为何,就始终不将最后的黑子落下。
谷大夫看的好生奇怪,然后就问:“大人你怎么不下来。”
沈蔚将黑子放回棋盒中,而这盘棋局到最后也未能成一个定局。
“今日之事,还要多加麻烦谷大夫你从京州跑来。。”
谷大夫一听,当即摸着胡须道:“沈大人客气了,若不是当年沈大人接济,这天下怕是再无我谷祷这人。”
沈蔚淡淡地道:“那接下来可要再麻烦谷大夫你能在停留几天。”
谷大夫则是无所谓的样子:“那没事,反正我在京州也待够了,恰巧这次出来见见外头风景也不错。”
沈蔚见谷大夫如此一说,然后也就将剩下的事情告知对方。
“我近日总是做些怪梦。”
谷大夫做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而沈蔚也缓缓将这些日的梦一并告知,直到最后谷大夫听完后,便一脸凝重道:“普天之下,怎么会做出如此怪梦,沈大人可否让我看下一下。”
谷大夫说完这句话,沈蔚也将手腕伸了过去,就见谷大夫起初神情凝重,结果到后面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最后,当沈蔚将手伸了回去时,谷大夫斟酌了用词,最后道:“老夫观沈大人你气血正常,不过前些日子应当受过伤,体脉有些薄弱,只是后面老夫却看不出来有何其他异常。”
而沈蔚也不意外,毕竟他可是让沈木请了好些大夫过来,都一一查看到最后,都说无异常。
只是,沈蔚望向远处天际时,微微皱眉道:“谷大夫,我身体无异常的话,怎会越发离谱。”
自从那日让宁愫二选一后,宁愫毫不犹豫选择了云衙时,他的心头一直处于暴虐的状态。
他让沈木找人来看,大夫说是心病,那他就让大夫开一些治心病的药,可是大夫却支支吾吾地说:“心病怎么可能用药治。”
而沈蔚也知道自己有点难为人家,最后沈蔚让人给他开安神静心的药。
于是这几日喝了好碗药的他,上门在见到宁愫时,那波澜不惊的心情,也在这一刻开始蠢蠢欲动地上涨,特别是当亲眼见到宁愫对他人那么柔情时,他一直忍住要将床榻上的那个刺眼的家伙给杀了。
直至最后要失控的时候,他按耐暴虐的状态,浑身寒意的回到府。
“谷大夫,我觉得我病了。”
他回头沉声地对谷大夫说完这句话后,在谷大夫疑惑不解地想着 回望时。
他最后转身从后院骑马离开了这座深宅,而去的地方赫然是宁愫所居住的宅子。
而宁愫对此却一无所知,她此刻正在给云衙裁衣。
第56章 寻人 暖昏的灯烛火下,她正耐……
暖昏的灯烛火下, 她正耐心地将一朵海棠花纹绣在上面,面目柔和的能拂慰人心般。
绯玉将凉掉的茶换了一杯热茶,见夫人快绣完时, 就将金剪刀递给了夫人。
当宁愫剪完最后一根线时, 这件衣裳也已经绣完了一半, 刚巧外头传来下人的禀告。
“夫人外人有位自称沈蔚的官人在敲门。”
这个看门的下人是新进来的的,并不知道沈蔚是谁,虽然瞧着器宇不凡, 一双眸子让人如堕寒冬, 但是看守的下人还秉持着责任,不能让人看扁的挺着胸膛,故作镇定的说要去禀告夫人。
宁愫闻言蹙眉,却也没道理赶人家走,也就让人进来了。
不过沈蔚也是轻车熟路地不用下人带路,自顾自的就踏进了她的闺房。
就见宁愫今日一身的身着淡蓝色的长裙, 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 虽简洁, 却因气质突出显得尤为清雅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