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愫也只能苦着脸作罢,只是当她见到他抬手时,那手腕间的佛珠。
她眼前一亮,伸手就摸了上去,而沈蔚并未阻拦。
“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手腕的佛珠,我想问问这是我送你的?”
不然怎么贴身带着。
沈蔚自然不会跟她解释,这串佛珠是为了让他心静下来。
他见她一直追问这个佛珠来历,最后也只能对她解释道:“不是,是僧人赠予的。”
宁愫露出“原来如此”的模样,然后前倾俯身在他面前,那扑面而来的清丽小脸,骤然出现在他眼帘中。
他难得慌张的后退了一下,手腕的佛珠也一直被他紧张地摩挲着。
而宁愫毫不知情的,步步上前,脸颊微红,眼眸如熏染了烛火,亮的惊人。
“那我想亲自给夫君,送一串新的佛珠可好。”
此刻,一缕缕余光透过窗棂从外头,倾洒落在她身上,如覆上一层层珍珠,绚烂的让他一时移不开眼。
但是他的失态也只是一瞬间,他微微垂下眼帘,沉声道:“都随你。”
但是那微微颤动的手掌,在暴露他看似波澜不惊的心情。
宁愫心情大好,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她笑颜如花地问:“那我今日可以去寺庙求佛吗?我想亲自为你求得一串供养在佛门圣地的佛珠。”
她说的情真意切,眼中的亮光一直让他不敢直视,最后他在宁愫的期待下,还是应予了她的请求。
宁愫当即开心的提着裙摆走到自己内屋,去换了一身她欢喜的衣裙。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沈蔚陪同她去死寺庙上香,最后宁愫将得来的佛珠,认真的为他换上来,然后将另一串让旁人收起来。
好不容易将小叶紫檀的佛珠戴在他的手腕时,她笑靥如花的让他看了好几眼,最后当她离开他的视线时,他不由得摩挲了新的佛珠。
那细腻的手感,好似能让他想起某人。
—
夜上枝头,月色皎洁。
宁愫很早就入眠,而沈蔚一直候在他面前身边,见她入眠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踱步来到外堂外。
而谷大夫早就提着药匣子早早候着一旁。
见到沈蔚立马起身行礼。
沈蔚让他不用行这些虚礼,谷大夫摸了摸胡子,最后就问了惯例的问题。
都是关于宁愫近日用药的程度,可还有什么不良症状,他好回去再改改药。
后来听到沈蔚说,近日的还好的样子,他这才放下心来,又与他闲聊了几句。
聊到最后,谷大夫问道:“既然令夫人的失忆症一直稳固好了,那用量需不需要少放些,毕竟是药三分毒。”
谷大夫提的很诚恳,而沈蔚也只是思考了一下,摩挲腕中的小叶紫檀佛珠,最后淡淡道:“不用。”
谷大夫听闻,也就作罢。
而就在他们闲聊间,却不知隔着一个四季如意屏风,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早已听到了不少进去。
而当她听到这些后,就悄悄转身不惊动他人,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床榻间。
沈蔚与谷大夫聊到最后,让谷大夫多开了几副调养身体的药,最好能让药是甜的。
他想到她喝药的痛苦模样,心里被刺痛了一样,而谷大夫听到这么为难的要求,最后还是跟沈蔚说:“那老夫试试。”
哪个药不苦啊!
想到沈蔚对夫人的在意,他也不好多言,但是又想到那失忆的药,他走到门口时,一阵唉声叹气。
沈蔚回到内堂 ,将灯盏灭了一些,留了二三盏,然后轻轻的来到床榻间。
却没想到宁愫未入眠,睁着一双清水就那样看着他,看的他心头一颤。
沈蔚试探地问:“怎么了?”
宁愫苦着脸,这才将自己一直睡不着的缘故告知对方。
“我这些天老是梦魇,而且梦里都是梦见有人杀我,我到处躲着那个人,就是躲不掉,最后我被那个人困在一个黑黑的屋子。”
她越说越难过,而沈蔚扶着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僵硬,最后当宁愫将这些说完后,想寻求他的安慰。
于是,沈蔚就沉声安抚她道:“梦魇而已,我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