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愫正弄好窗棂时, 外头的侍女拖着托盘将太医熬制好的药端来。
她接过侍女手里托盘上的汤碗, 然后走到屋里头正陷入昏睡状态的沈蔚身边。
等了一会,他开始发汗一双剑眉一直紧皱,她心里看了只想说。
活该。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表现那么明显, 因为前几天被沈木带回东宫时, 她一见太子倒吓了一跳,没想到太子就是之前一面之缘,喊她为:“嫂子”那人,
可宁愫却很快发现过来,也发现他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
见此,她也不好多问, 然后就听到这位太子说:“监察司查到沈大人一日行程,一个个仔细盘点,皆无疑点, 而反而沈少…宁姑娘却与沈大人见了一面, 与柳随之有过接触。”
太子说道“沈少…”才发觉他们已经和离了,于是嘴边的话也顺势换了一个称呼。
宁愫蹙眉不解:“这跟柳大人有何关系。”
而太子也不紧不慢地说:“监察司发现柳大人前些日子遇刺,跟北外有关, 这毒也经过太医查出这毒是“外鸠”,这药能让人昏睡过去, 昏睡的人途中会有时发汗做梦魇,直至最后梦死当中。而这药也只有北外那边才有。”
宁愫也立马懂了他们什么意思:“你们在怀疑柳大人。”
太子端坐在漆红的椅子上,一只手摩挲着椅子一边刻着的青龙雕象, 面上露出属于高位者的居高临下一:“孤不怀疑任何一个忠心国家之人,但孤需要一个答案。”
宁愫也懂他了他的意思。
他想要一个答案,无论前者是不是忠心耿耿。
而后太子就站起身道:“沈大人既然与孤是至交好友,那希望宁姑娘好生照顾,至于柳大人那边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欺瞒上下的事情。”
最后那句虽是安抚,但是那不含掩饰地的高位者警告的眸子瞥来时。
一下子就将宁愫要拒绝的话,堵死在腹中。
也知道他这是在警告他,用柳随之。
她知道柳随之的性子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她见太子如此强硬的态度,她也不敢笃定最后怎么样。
于是宁愫就顺势应下来,居住在东宫照料他直至醒过来时。
想到这里,看到沈蔚一直昏睡不行发汗的模样,而本来按道理她要用热湿帕子为他擦拭掉汗,可她却没忘记他之前所做的种种。
于是,她就干脆搬来一张木凳子身子低在床沿边上,然后就将屋内伺候的侍女赶到屋外去伺候。
就那样无视他一直发汗的模样,等了一会可能是对方陷入梦魇,嘴里一直喊:“水…水…”
而本来快陷进昏睡的宁愫被这声音给惊醒了过来,见他想喝水,可是她看看了桌子上的都是冷的茶,刚想让外女侍女去取热茶过来。
可又转眼想凭什么,越发觉得不甘心。
于是她没去喊侍女,可是见他又十分难受的模样,她就想到了那个药,摸了摸还有点余温,于是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药灌了进去。
反正药汤和水差不多。
本来沈蔚意思迷迷糊糊中,喉咙疼痛难以中,就感觉有人接近自己给自己喂水。
他以为是水,就模糊不清的喝了进去,直到感觉不对劲,怎么有点苦时,他紧皱剑眉,可却感觉喂药的人力度越来越大,感觉……好像要把他灌死一样。
而宁愫却因为是在灌的时候,见他有些抗拒,就有点心急给他喂,结果一不小心汤药有些洒在他的衣领上,幸好汤药是温温的,她拿起旁边的湿帕子给他茶擦着。
就在她心虚为他擦拭的时候,一双冷眸痛苦的凝视了她一眼,而宁愫却恍若不知。
待她清理好的时候,却倏然对上阴沉的冷眸,心里一慌,就拿起旁边的汤药递到他唇边。
“沈大人,来喝药。”
沈蔚却觉不知为何,心里抗拒。
他皱眉,可是那毒药的功效太过强劲,他努力的让自己神智恢复清醒。
“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宁愫见他强撑神智的样子,然后也并未隐瞒什么,就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听到宁愫提到北外时,他的目光闪烁几分危险,而后待宁愫说完后,他便了然于心。
宁愫见他了然的模样,就默不作声地给他喂药,而沈蔚一时没察觉到,就喝了几口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