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让她有些难受。
而也随着马车顺利出城,宁愫见到了一直等候在外的好几辆马车,和数名几个看起来粗矿双目坚毅的护卫。
这些护卫都是云老太太精心挑选的,都是从云家护卫挑出来特意为她这一路保护她。
询问后她才知道,马车上有好几辆是金银珠宝,和一些行礼,都是怕她一路颠簸,这些东西能为她打点,甚至领头的一位涂护卫还指了指一个马车说是:“柳大人为夫人你准备的。”
宁愫好奇掀开帘子,就发现里面不同于云老太太准备的金钱,反而都是她喜欢的话本子和一些琐碎的小玩意。
显然柳随之很懂她的喜爱,宁愫眉眼弯弯露出笑容,然后就让马车继续前行。
她也不知沈母用了什么手段,这一路上没有人打扰,沈蔚竟然没发觉她已经离开了,也没有人追上来。
她心里暗自欢喜时,就掀开帘子看着树荫茂盛,山青水秀的各个山间,心里也难得放松下了。
一想到她正在的彻底离开了京州,离开了那个男人,她心里的石头就被人搬走一样。
她眉眼不自觉流露的惬意温,宛若一种黎明破晓的柔美,让无意见到的翠儿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就在马车越来越离京州很远时,一阵“驾!驾!驾!”的声音倏然闯入她的耳边。
她一下子慌了神,正在吃着翠儿剥好的橘子的她掀开帘子,往后一看,就见一个黑色身影越来越越近,而来人的样子让她瞳孔睁大。
而身边的翠儿也好奇凑上来,一见是大人吓得手里的橘子都掉在马车上。
“夫人……夫人…怎么办是大人!!”
宁愫本来正慌神,结果听到翠儿焦急地说这句话时,她反而安下心来。
因为她注意到好像就是沈蔚一人过来,还带了一个沈木。
两个人,而她们这边这么多人在,她就不信沈蔚可以在众目睽睽下能将她带了回去。
这样一想,她心里也有了定数,于是她让马车停下,翠儿被宁愫这举动给整蒙了,“夫人怎么停下来了,后面有大人,停下来岂不是他会追上来。”
宁愫不顾翠儿的劝导,她让马夫停下时,她掀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去。
也就在她从马车下来时,她就见到他骑着一匹黝黑的骏马,而俊朗过分的那张脸庞面露温怒,许是被她这偷摸离去给整得怒火中烧,那张眸子好不收敛自己的脾性,当面对她那张平淡如水的眸子时,他也亦如没有任何收敛。
他骑在马上,脚踩马鞍来到她身边,伸出手:“上来,跟我回去。”
她见他那副高高在上,抿着薄唇的脸,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下来吗?因为我想跟你说清楚。”
宁愫死死俯视着这个害她前世死掉的人,看着这个昔日枕边人。
俊朗如斯,眼眸如山间冷冽的寒石,高高在上地骑在骏马上方,一身黑色长袍在这山间清风徐来下,飘飘荡荡,衣襟某处里隐隐约约露出的金丝暗花海棠花就那样落入她的眼中。
她喜爱在缝补或者制衣裳里,缝上一抹海棠花,而她曾为他衣物上不知缝过多少次。
可是现在,又再度见到时,她只觉得恶心之际。
她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付出真心。
第一次,在这个空荡荡的山间中,她觉得昔日的自己怎么会如此蠢笨无知。
娘亲为了一个男人私奔落得一个病死他乡,而她呢?
亲手被枕边人毒害身亡。
而端坐在马上的沈蔚却觉得什么东西,他好像再也抓不住。
宁愫抬头一字一句对他道:“沈蔚,我想再亲口跟你说句,我与你再无牵扯,亦如连理枝不能共结。”
说罢,她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沈蔚浑身警惕又怕她又像那日那搬,可是却见她只是伸手一钩将他的身子拉到自己跟前。
就在他青筋浮现在外,浑身僵硬的那颗,他只见眼前一道冷光,他以为她还要向上次一样,刚想阻拦她时,却见她神色淡然,他微微一怔。
也就是这一怔,他这才放下自己的袖口被她隔断了,一个绣着海棠花的布料被她拿在手里,然后当着他的面亲手扔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而宁愫却如释重负一样松了一口气。
“沈蔚你该换件衣裳了。”
不止是衣裳,还有其他意思。
而沈蔚也知道她在说什么意思,他捂着那快空荡荡的衣袖,感觉到心里也丢失了一块,那一瞬间有股莫大的哀伤席卷全身。
他眼底微微不知何时红了一片,他想再度伸手拦下宁愫,可是却被她那句话说的,指尖泛白在这山间中,一向高高在上稳重的沈大人,竟然会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