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临时受命,最后带着一军队士兵大张旗鼓地从京州沿着官道出行, 而另一队被他秘密安排从乡下不引人注意的犄角旮旯一路西下。
沈蔚瞥向远方不见黑影的远处,低头沉吟道:“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沈木了然地想到前些日子,大人寄去的书信, 见大人辨不清脸色如何, 于是他小心斟酌几句道:“道路遥远,兴许是回信还在路上。”
沈蔚闻言,冷哼一声, 遥向远方眼底的深意深不见底。
“我寄过去就没想成她能寄过来。”
沈木暗自思忖,那你还要寄过去。
沈蔚像是知道他的心声, 慢悠悠地说:“人总要抱着一点希望。”
沈木心里一惊,就见大人勒紧马绳子,骏马吓得往前一跑, 一眨眼沈蔚就从他眼前消失。
而沈木也赶紧追了上去。
等到他们一路西行,来一到一处客栈时,沈蔚这才让他们整顿休息一夜,隔日再出发。
次日清晨,沈蔚正在思索,眼神看着地图不知在想什么。
而在这时,沈木轻悄悄地敲门打断了沈蔚的思考。
他紧缩眉头对外头喊了一句,“进来。”
沈木这才胆敢走了进来,然后沈蔚就见他手里拿了一封书信,他倏然心里也有了什么猜测。
沈木将书信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案卓上,沈蔚将地图收起,见书信没有署名,一字未有。
然后当他拆开,一字一句的细细看完后,就当沈木以为沈蔚会开心时。
就见大人将那封书信重重地拍在案卓上,这一拍也拍在他心上,让沈木的心揪起来。
他悄悄瞥向大人的脸色行事,然后吞了吞口水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书信的话让你不称心。”
沈蔚冷冽的眼神地瞄了他一样,让沈木的心跳了好几下。
就在沈木以为这书信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时,就见沈蔚缓缓道:“那日她说的那般绝情 ,你觉得我寄过去她会回,怕不是只看了一眼就会让人烧了。”
虽然他也是很希望她是真的回了,但现实是按照宁愫的行事绝无可能。
而且他见了信中的字迹,心也凉了下去。
见沈木还是不解的样子,沈蔚解释了一下:“这封书信字迹虽然与她一样,但是却也只是临摹。”
沈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子。
可是沈木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大人怎么发现的,想想这些年大人也没怎么对夫人的关注很多,也就只有这段时间。
而沈木却不知,沈蔚在那日山中林间的那句话下,他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她的院子里,无意翻到她的字迹,娟秀工整,然后就这样在灯下里沈蔚竟然一夜里看着她的字迹未睡。
可这些事情,沈木却一无所知。
而入夜时,沈蔚睡下时却不知为何梦到了宁愫。
梦到了那夜洞房花烛夜,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又梦到有次盛微瑶得知他娶妻,还娶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商贾之女,气不过的她跑到他书房内吵闹,他当时心情不虞,他忘了当时说了什么。
只知道当他说完那句话后,他就注意到窗棂边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也注意到那背影的彷徨与害怕。
听到又如何,当时的他却没有任何想法,而盛微瑶却勉勉强强满意地被他说辞说服,也就离开了。
梦里的过往断断续续,沈蔚也不知道怎么会梦到以前的事情,也在此时,梦境陡然变黑。
他微微一顿,然后就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哭泣,那抽泣地声音夹杂哭音,熟悉的让他竟然头痛欲裂。
他忍着脑海里的疼痛望着声音来源走去,就见到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宁愫此刻蹲在一个角落里泪眼婆娑。
他此刻如束手无策的文弱书生,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蹲下小心问她怎么了。
就见宁愫好似不认识他一样,怔怔地说。
“我的夫君说娶我只是因为,顺眼、不碍事。”
宁愫那如水一样的眸子,泪眼朦胧地望向他时,一向坚毅刚强的沈蔚忽然心头一痛,察觉到有什么狠狠地敲打他心头。
他脸色虽然如以往沉稳,可是他的指尖却在颤抖:“没有,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宁愫却恍若未听到的那句话时 ,怔怔地说:“你骗人,他可是连结发夫妻都下的了手的人。”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沈蔚不止听到这句话多少次,次次都是在她嘴里听到的话,他不知为何她会一直有这种想法。
他的眉头紧缩,未曾松开过:“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