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当时两人靠的太近了,夜色昏暗,属下实在没能读到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只能看到那陈二公子说了句成交,至于其他的,请爷恕属下无能之罪。”
驿馆的书房里,一个身穿黑衣的侍卫跪在地上回话,兰朔坐在桌案前批阅公文,手中的笔就没停过,也不知在听没有,陆云起挥手让人退下去。
“爷,看来这个陈府还真是热闹的很,就吃个饭还能整出这么多事来,也真是难为陈志了,自家后院都还没整治干净到是把爷的后院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陈志这个人,在吉水县只手遮天惯了,自大狂妄,目无法纪,又贪念太大,妻儿与他来说与寻常物件无异,他才没心思顾及。”兰朔吹了吹刚书的墨迹,将折子放好又拿了另一本。
“我看也是”陆云起挑了把椅子坐下:“还不如他对古音那丫头上心,他要是把□□古音的心思分一半给两个儿子,让他们好好读书参加科考,以后出人头地还能光宗耀祖不好嘛?”
兰朔闻言好笑的摇了摇头:“若每个人都像你想的这么简单,那朝中也不会有那么多贪官了,你以为吉水县这个地方小,可对陈志来说,这里天高地远,若不是此次天灾,他做了什么朝中都发现不了,京城天子脚下,世家云集,反而不如此处来的便利。”
陆云起当然也明白,道理他都懂,但是真是不敢苟同。
“对了爷,那你准备怎么安置这位古姑娘,我看那姑娘就是个棋子,本人没什么坏心思,又是那么个身世,身边人个个对她心怀不轨,看着怪可怜的。”就去吃个饭,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又是被人威胁,又是被人非礼,还交了血,估计今晚都要做噩梦了,长得好看果然是一种过错啊!
兰朔闻言提笔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心疼了?看上她了?”
陆云起还没意识到不对劲,正在玩桌子上的那盘点心,听到兰朔的话也只是很无奈的笑了一下:“爷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觉得那姑娘看着心思挺单纯的,不像陈府其他人那么多弯弯绕绕,来咱们这这么久了,也没闹什么幺蛾子,上次脚都伤成那样了,也没有借题发挥,应该和陈府其他人不一样,陈县令那些腌臜事应该也不会让她一个小姑娘参合,既然如此,咱也没必要针对她不是?”
兰朔好半响没接话,过了好久陆云起都有些疑惑了,才听他悠悠的说了几个字:“最好是这样。”
嗯?陆云起回头看了一眼,这不说还好,说了更迷惑了。
——
第二日兰朔刚起来管家就来回禀说陈家大公子求见。
他刚觉得疑惑陈云泽找他干什么,管家又紧接着说陈大公子说如果爷没空的话见见古姑娘爷可以。
兰朔正在擦手,闻言不屑的笑了声。
他就说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让以蕊去问问她,若是她愿意就让他们见一面吧!”
“是!”
古音昨夜如陆云起所料没睡好,刚刚遭受了那些惊吓,她怎么睡得着,听到陈云泽来见,若是平常她肯定找理由推迟,但今日——
“我见!”
她一定要问清楚,昨夜陈云泽到底允了陈云彻什么东西,不然总是寝食难安。
两人是在驿馆的一间茶室见的面,以蕊带两人来后就离开了,如此知礼数让一直在想如何打发她的古音松了口气。
“陈大少爷”
“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陈云泽望着古音,双眼难掩伤痛,他猜到她心急见他,一刻都不愿意让她多等,一早就送上门来,结果她却开口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古音抿了抿唇:“奴婢并不是县令府的大小姐,叫大少爷大哥不合适,这话是大少爷亲口对奴婢说的。”
是他亲口说的,但是——
“音音,你那么聪明非得要这么狠心对我吗?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想让她叫他的名字,他想听她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少爷或者大哥!
古音沉默了一瞬:“奴婢如今是御史大人的奴婢,大少爷还请自重。”
呵……陈云泽闭了闭眼,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
古音不欲在这些上面与他过多纠缠,她只想知道:“昨夜你到底允了二少爷什么,他怎么会突然改口?若是很贵重的东西……我”
“你待如何?还给我吗?你从县令府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你拿什么还我,去管兰朔要吗?他会给你吗?他怕是现在都还怀疑你的身份,根本不会让你靠近吧!”即使害怕隔墙有耳用力压低了声音,还是忍不住破了音。
隔壁茶室里——
“爷,这人对你的猜测到是挺准的,看着比他那个爹强多了!”陆云起趴在墙上,夸张的进行实况转播,还是附带点评的那种。
兰朔放下手中的茶:“儿女情长,不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