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芜愣了有半晌,她已好几年没有再回忆起,如今被秋芮一问,才发觉自己仅剩不多的几幅记忆画面竟已然开始变得越发模糊,愈渐渐彻底消失在她脑海里。
她在家中排行第五,说是不记得,可到底脑海中还是有一道声音,在阿五阿五的叫她,语气里不外乎是满是嫌弃,说她是个赔钱货,本应不该来到这世上。
在已有三个女儿的情况下,她的出生,没人会在意,亦不会寄有别的什么期望。
只有一个哥哥每回叫她时,叫的才是真正的“阿芜”,而不是阿五。
他会偷偷给她买饴糖吃,还会说,那是他专门留给她的,别的姐姐都没有的。
姜芜不愿再去想,从回忆中抽身,释然地笑了笑,“不记得了。”
“好吧。”秋芮不好多问,只能帮着姜芜收拾桌案上的纸笔。
突然,门外传来两声的叩门声,龚远站在屋外,先行答话,“姜芜姑娘,公子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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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赶到苏墨院中的时候,他还未歇下。
见她来,苏墨本是要说什么的,但晃眼瞧见她手心下的几点墨痕,问:“用笔了?”
姜芜一时未明白他的意思,低头上下巡了自己的一身,直到看到自己手心上沾上的东西,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何意。
“嗯。”她答。
“你会写?”
姜芜如实摇头,“只会一点。”
按理说,苏墨是比任何人都要知道她的情况,听她这么说,他并不惊讶,相反,还带着她往书房走去。
点燃烛火,在书案上铺上纸笔,苏墨看似心情不差,他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我教你。”
姜芜僵硬地走过去,苏墨站在她背后,握住她的手,如此,便成了他将她圈在怀中,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全从她脖颈处扫过。
姜芜更僵硬了。
苏墨沉下声,难得地认真,“掌心要稳,手腕要沉。”
姜芜动了动唇,想了想,还是将他为何兴起要教自己写字的话咽回去。
她与苏墨一直都是这样,只要苏墨不问话,她亦是半个字都不会多说。
苏墨简单教了姜芜几个字后,就让她自己试着写一写。
他则在身后看着,只是这眼神起初只是落在纸笔上,没一会儿,还是偏向了姜芜的耳后。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像开玩笑地说道:“我给你辟个院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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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9章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微修)◎
姜芜握着狼毫的手一颤,失神时在宣纸上划拉出重重的一笔,整张白纸上瞬地出现一道墨痕,墨汁又再缓缓晕开,将方才一撇一画好不容易才写出的几个字都给抹掉。
“公子抬举了。”姜芜敛眉。
苏墨松了她,眼神微暗,出口是惯有的讽刺,“倒是我忘了,一介下奴,怎能还有院子呢。”
姜芜的睫毛颤了颤,手中狼毫因久久不落笔,毛尖的墨汁汇聚成珠,啪嗒地一声滴落在宣纸上。
这下宣纸是无法再用。
姜芜盯着那团墨迹,“脏了公子的纸了。”
苏墨从她口中听到这几个字,心中一叹,可又真真是好极了。
他将她扳过身,两人面对着面,如此,姜芜背后便硌在书案边上。
上回在烟云楼里,她摔到时,后腰处也是硌在柜角,起初因被恐惧笼罩着,不觉怎疼,过了那一日后,痛感才慢慢袭上,在往后的三四日里,每晚只一躺下便觉其生疼。
姜芜快对抵在她后腰处的任何东西都产生一种无缘由的恐惧感。
“在怕?”苏墨见她眼皮一直轻颤,心头子的那股堵闷消散了不少,还离奇地伸出手触了触,却引得姜芜下意识又是往后一缩。
“没有。”
“阳奉阴违。”苏墨站直了身子,眼神往下扫过时,瞥见姜芜腰侧挂着的一个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