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怎么转性了,竟还能安分地待在宫中每日陪着我?”
“父皇怎么这么说我,我陪在父皇身边,父皇不高兴吗?”孟沅澄将手里的茶送到肃宗面前,“父皇不是总说时常不见我,如今我陪在父皇身边,父皇还嫌我烦了?”
肃宗接过茶,喝了一口:“朕可没说你烦,不过朕看你人虽在这里,可心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才没有呢。”孟沅澄否认,不过她这次说的确实是实话。
这么久以来,她的心思全放在了裴钰身上,如今,陪着父皇的这几日,她才察觉,父皇确实已老了很多。
“儿臣给父皇捶捶背。”
肃宗笑着点头:“好。”
“国家大事儿臣是不懂,可是哄人开心,儿臣是最会的,若是父皇累了乏了,儿臣一定会来陪着父皇。”
“难得你有这份心,也不枉朕这么疼你。朕还以为你这心都放在了裴钰身上,早忘了我这个父皇了。”
孟沅澄辩解道:“哪有的事,父皇这是冤枉我了。在我心中,谁人都比不上父皇重要。”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旁边的公公也不敢打扰,可眼看时辰快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提醒道:“皇上,该上朝了!”
“知道了。”
肃宗起身,正欲离去,孟沅澄却拉住了他:“父皇,等等。”
“怎么了?”
孟沅澄伸手将他肩上的一小片落叶取下,在肃宗面前晃了晃:“这还有个东西呢!”
肃宗拍了拍孟沅澄的头,看上去十分愉快:“数你细心!”
“好了,朕去上朝去了,你陪了朕这么些日子,朕知道你肯定要闷坏了,想去哪里便去吧,想去见谁自然也是可以的。”
肃宗这话里有话,孟沅澄听出来了。
“儿臣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还是留在宫中好了。”
“也罢,随你。”
下朝后,几位官员正在闲谈。
“我听说皇上这次泰山之行,除了封禅之外,还另有目的。”
“张大人何出此言?”
“这次朝中一些新到任的年轻官员,按以往规矩,他们的品级是够不上此等盛事的,这次也会跟着一同前去,除了这些人外,太傅、太师还有亲王家的公子世子,也都被通知到了。”
“好像是,不知皇上大费周章,叫上这么多人同去究竟是为何。”
张大人压低了声音:“还不是为了成安公主。”
“这是为什么?”
“据说皇上有意在这些人中为公主挑选驸马。”
“原来如此。”
“皇上对成安公主真是恩宠有加,为了给她选个夫君,这般用心,我都羡慕了。”
“何大人羡慕的话,不妨也去试试。”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已有妻妾,儿子又只有三岁,如何也够不上了。”
“你们忘了一人了。”
“谁?”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来了。”
这人指了指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裴钰,众人立刻明白了。
以过去孟沅澄的所为来看,她对裴钰可说是一心一意,可就是这裴钰不懂得变通,面对这天大的好事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要把这好事推给别人,真是愚蠢至极。
裴钰这时出现,几人跟着打了招呼:“裴大人。”
“裴大人这是往哪去?”
“出宫回府。”
“这次泰山之行,裴大人肯定是胜券在握了。”
“恐怕回来时,我们都不能再叫裴大人了。”
裴钰思索片刻,立刻懂了他们的话外之音。
“以裴大人跟公主的情谊,若想再进一步,这岂不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