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医所说是患急病再加上年迈体弱,因此身故。
可今日宋玉竹所说的话却提醒了孟沅澄,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望着亢奋难以自控的宋玉竹,孟沅澄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那么确信他会休了我吗?”
虽然提起裴钰,她心中厌恶至极,可为了能离开这里,她也不得不忍着恶心,故意用裴钰刺激宋玉竹。
果然,一听这话,宋玉竹的表情立刻变了。
“你别以为你有多重要,他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我让他休了你,那他马上就会休了你。”
孟沅澄却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你要是能做到的话,今日就不必来我面前示威了。”
裴钰这个人虽然虚伪无情,对她虽说不上多爱,可至少还是有些喜欢的,不过他这般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留在身边,这样的喜欢,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他只是需要一个像过去的她那么爱着他的人,所以即便她已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他也不愿放她离开。
“你闭嘴!”
“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吗?”孟沅澄继续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愤怒也不起作用。”
宋玉竹扬手就要往孟沅澄脸上打去,孟沅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甩开:“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孟沅澄冷笑着看向宋玉竹:“不过,要是你愿意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自己离开,这样,你就能得到他了。”
宋玉竹却不信孟沅澄:“你会愿意离开?”
孟沅澄十分不屑:“不是所有人都拿那种男人当个宝的。”
“你喜欢他,可我是厌恶他到了极点。”
“而且你都说了,我跟他之间隔着血仇,本就没机会在一起的人,我为何要死抓着不放手?”
若说今日之前,孟沅澄可能就这么跟裴钰妥协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在乎的人了,就这么被他困着,也无所谓了。
可今日见了宋玉竹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明明那些恶人都还过得那么好,她为何要自暴自弃,还要这样痛苦。
她所失去的东西,都得从他们身上讨回来才是。、
裴钰嘴上说得好听,不限制她的自由,但府里上下都是他的人,她连要出门一步,都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想要离开,难如登天。
就连小云,这么久了,也再没出现在她面前。
宋玉竹似乎是有所松动:“你说真的?”
“你若不信,那便算了,反正我不离开,你跟他在一起的话,就要日日看着我这个碍眼的人,反正我是无所谓,你要是能忍受的话,那便也没什么了。”
孟沅澄转身往床边走,不再看宋玉竹,只是道:“你自己考虑吧。”
“反正我如今无牵无挂,在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
这日夜里,裴钰进到屋里来,见孟沅澄依旧还躺在床上。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却猛地对上了孟沅澄的眼睛。
她没睡,躺在床上,双眼却是睁着的,望着床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钰自然知道宋玉竹来见过她,不用去问,他都能猜到宋玉竹跟她说了些什么,只是此时,她的态度让他有些拿不准。
他正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没想到孟沅澄先说话了。
“宋玉竹来找过我了。”
说完之后,孟沅澄又自嘲地笑了笑,好像也没有跟他说的必要,他肯定早已知道了。
“好吧,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是。”裴钰说话的时候眼神未离开孟沅澄片刻,见她比起往日,精神似乎好了些,“你没什么想问的?”
“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
“哦。”
孟沅澄的反应让裴钰意外,在知道了真相之后还能这么平静,这着实不像孟沅澄的性子。
“你不想说什么?”
“让你放我走,你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