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老堂,李宝樱松开对他的钳制,疑惑道:“你怎么回事儿,故意耍我是不是?”
“我……没有。”华容尽量压低声音,乖顺得像只受惊的小猫,“我后悔一时冲动,对金银寨下手,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小美人心里怎么想的,李宝樱无法探究,但她深信,权倾朝野、手腕狠厉的辅国长帝卿,不会因为几句威胁便乖乖认命。
李宝樱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忖度半晌,没琢磨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索性放弃。
“走吧,先回明月阁。”
华容不远不近跟随李宝樱的脚步,返回明月阁。
昨夜狼藉已收拾干净,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榻尾。软榻是小夫郎就寝之处,李宝樱想了想,还是没有坐过去。
绕过画屏,后面是月亮窗,推拉窗敞开着,满园花草抬目可见,几只蝴蝶追逐戏耍,夏风轻轻拂过,柳枝随风摇曳。
窗前摆着一张八仙桌,两侧各置矮椅,李宝樱于东侧落座,靠着椅背,眸色消沉,极为懒散。
明媚阳光洒落李宝樱面颊,卷翘睫毛像一把羽毛扇,映出一排鸦青色影子,目光却静若止水。
小时候,她只专心练武,诸事一盖不管,就连书也很少看,寨中事物有几位长老担着。
即便长大成年,坐稳大当家之位,依旧按部就班,不曾经历过什么烦心事。
这几日乱子应接不暇,让她心力憔悴。
华容坐到她对面,提起釉色浑厚的茶壶,掀过杯子,为她斟满一杯凉茶,轻轻推到她面前。
看着小夫郎讨好的行为,李宝樱极其不适应,说道:“我不是什么讲究人,你和我就别来阿谀奉承那一套了,你纡尊降贵侍候人的时候,看着怪瘆人的。”
她总觉得前头有坑。
华容双手一拢,低垂眉眼,散去满身高贵清冷,似极了寻常人家的小公子,委屈道:“我已经认错,妻主就不肯原谅我吗?”
李宝樱心一梗,感觉自己快吐血了。
她知道夫郎性子清冷手腕高,是个能磨人的好手,没想到,手腕这么高,换着法的折磨人。
李宝樱广袖一挥卷起茶杯,仰头饮尽杯中之物,叹道:“你可别在这折磨我了,那边有金疮药,你去找找,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小夫郎赶紧走吧,为妻需要冷静冷静。
见她面色苍白,眼眉间流出一丝不耐烦,华容不想自讨没趣,起身离开她的视线。
他按照李宝樱所指,打开博古架下层柜门,翻找一圈,取出一个碧色瓷瓶,绕过画屏,坐到木榻上,扯开染血的衣领。
伤口并不深,只是擦破了皮肉,细心养着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身份尊贵的长帝卿,回身上下无一处伤疤,十七岁这一年,差点身首异处,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土匪就是土匪,不讲道理。
他躺好,拔开瓶塞,摸索着给自己上药,一抹身影闯入余光里,坐到榻边。
李宝樱夺过他手中瓷瓶,掌心按住他的肩膀,微微倾身,女子体香扑面,华容心脏莫名悸动了一下,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妻,妻主,你要干什么?”
“给你上药,别乱动。”
她的手指微微抖动,力道恰到好处,伤口接触药粉的刹那,传来一丝疼痛。
华容咬牙忍着,胡乱一抓,竟然攥住李宝英素白的袖子,被广袖这么一带,李宝英身体前倾,胸腔与胸腔相抵。
一抹柔软袭来,带着女人的体温,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近距离接触,女人温热的呼吸洒落脸颊,有些痒。
隐藏于身体里的感觉被勾起,血气翻涌,脸颊莫名燥热,口干舌燥起来。他试图吞咽口水缓解一二,可惜并没什么用,愈发燥热。
他盯着女人的眸子,水润明眸里倒影他尴尬的脸膛,面容羞赧,令他难以置信。
本帝卿绝不会对一个粗鲁的女人起情/欲,不会不会,一定是自己太紧张,所以才会如此。
她望着手足无措的夫郎,“馋妻主了?”
第12章 高调护夫 你这大当家徒有虚名
“暂且忍耐一下,等孝期一过,为妻让你下不来床。”蜻蜓点水似的吻落在华容面颊,李宝樱得手之后迅速起身。
华容嘴巴微张,半晌没缓过神来,又听女人问他:“疼吗?”
“不疼。”华容惊恐摇头,心里在呐喊:你再敢对本帝卿用强,本帝卿让你永远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