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蜀王中毒并不深,加上他身体底子好,王府里的补药也有的是,两三日他就能下床了,接着就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快。
能下床后,蜀王就让王府里一切都恢复原样了,蜀王府的阴霾也就散去了。
蜀王的心里却没什么欢喜的念头,他让人暗地里查询了一番,却没查出什么来,先王妃周氏身边的人也过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人来。
事情到这里好像进入了僵局,蜀王自然是不肯就这样放下的,蜀王府里外松内紧,蜀王还是安排了不少人在暗中调查的。
除了这个,蜀王身边的人差不多也是换了一批,原先的那些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都打发出去了。
主子发落下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尤其是蜀王大病一场心情不好,换几个下人算什么,就是他把蜀王府全部的下人都发落到庄子上,换上新买的丫鬟下人,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蜀王的病好了,王府里的自然是喜气洋洋的,褚心慧面上欢喜,心情却说不上好,当初陈侧妃那件事做的也太严密了,父王怕是还没查出什么来吧。
看来她要添一把火了。
既然陈侧妃在蜀王府里没什么破绽,那她就从外面给陈家找破绽。
不过这事还不能急,得慢慢来,只要她稍微安排一下,陈侧妃就逃不了。
蜀王府看似又回到了从前,可其中的变化还是瞒不过人的,一场大病之后,王爷王妃的感情更好了,蜀王一半的时间都宿在刘含樱的院子里,剩下的时间就宿在周婀娜和太后赐下来的云美人院里,其余姬妾的院子,他基本上不去了。
蜀王已经怀疑自己中毒和后院的姬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在早就进府的姬妾处歇息了,就怕幕后凶手一个忍不住,再想出别的法子来害他。
褚心慧还没找到机会去宫里跟皇后结盟,蜀王这里就找到了一些证据,先王妃周氏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仆妇,在周氏去世后没多久,也死了。
她虽然死了,可她还是有儿子的,她死了以后儿子求了恩典放了出去,现在在老家过日子。
那个仆妇的身子本来是很好的,只是独子身子不怎么好,有不足之症,平常得小心将养着,那个仆妇去世半年多,她的独子忽然变得有钱了起来,用贵重的药材治好了不足之症,还在老家置办了不少田地,现在也是个富户了。
一个王府的仆妇,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银钱,又是买贵重的药材又是买田地,不用蜀王吩咐,他手底下的人就知道这是个疑点,直接去那个仆妇的老家,把她的独子一家都给带来了京城。
先不说蜀王这边的动作,褚心慧反而有些坐立不安了,时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父王怎么还没找到什么线索,怎么还没查到陈侧妃身上呢?
陈侧妃现在依然好好的做着自己的侧妃,最多就是不如以前受宠了,其实不光是她失宠了,整个蜀王府大部分的姬妾,都失宠了,因为蜀王现在只在王妃和周美人云美人的院子里歇息了。
虽然失宠,可侧妃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吃穿用度也都没减,只是她不怎么出房门了,整日里闷在自己的院子里抄写佛经。
褚心慧在屋里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什么法子来,给蜀王下毒的时候,她年纪小是优点,因为没人会怀疑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年纪小却是缺点了,因为她年纪小,手里能用的人就少,即使她有什么手段,也施展不开了。
褚心慧闭了闭眼睛,决定去宫里找皇后,把蜀王中毒的事情和皇后说一声。
她自然是不会真的完完全全跟皇后说清楚的,她只会说一部分,让皇后自己去怀疑。
这是她早就计划好的,即使现在不告诉皇后,只要蜀王中毒的事情一旦查清楚,皇后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因为陈侧妃和陈淑妃都是陈家的女儿,陈侧妃能用毒害人,陈淑妃为什么不能呢?
只要有了这个怀疑,就是没有证据,皇后也会找出证据来证明陈淑妃也在宫里害过人的。
又过了两日,到了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褚心慧就跟刘含樱说道:“母妃,我好长时间没进宫给皇祖母请安了,今日里我也想去。”
蜀王的病刚好没多久,褚心悦姐妹三个也的确好长时间没进宫了,刘含樱就答应下来:“也好,你们姐妹三个都跟我一起进宫吧,你们的皇祖母怕是也想你们了。”
褚心慧欢欢喜喜说道:“那好,我这就去换衣裳,顺便跟大姐二姐说一声。”
褚心慧走了之后,刘含樱也换好衣服,带着蜀王府的三个女儿,坐上马车去了宫里了。
到了宫里,刘含樱先带着孩子去给太后请安,可能是因为蜀王大病一场的缘故,这次太后并没有明里暗里的针对刘含樱,而是看起来很是和气地跟她说了会儿话,这让刘含樱简直受宠若惊了。
太后和刘含樱说话,三个孩子就被人带着去别处玩耍了,褚心慧说想在宫里逛逛,宫娥嬷嬷们不敢违她的意,只能跟在她身后出了含秋宫的宫门。
今日里天气很好,褚心慧带着宫娥嬷嬷们在宫里转了一圈,也没碰到太多人,快走到皇后住的凤仪宫的时候,褚心慧忽然说道:“我好长时间没见到皇伯母了,我想找皇伯母玩。”
她身后的一个宫娥就说道:“三小姐,皇后娘娘这会儿怕是忙着呢,咱们还是不要过去叨扰娘娘了。”
褚心慧止住脚步,看了那宫娥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话说的是真的?不如我现在就去问问皇伯母,我来找她玩,是不是叨扰她?”
褚心慧的语气听上去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可她的话却让那个宫娥心里一激灵,赶紧低头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褚心慧继续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好长时间没见皇伯母了,正好今日里进宫来,想去皇伯母的宫里玩一会儿,难道是什么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