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就说道:“含樱,你跟那些人怎么一样,她们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她们怎么能跟你一起相提并论呢。”
刘含樱吃了口干果子,说道:“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哪里不一样了。就连太医都说了,平日里不能坐着不动,要不然到时候不好生产。”
“再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王爷就不用千叮咛万嘱咐的了,好像我就跟个瓷器似的,一碰就碎了。”
蜀王笑了笑,说道:“含樱是嫌我烦了,那好,以后我不说了。”
刘含樱看了蜀王一眼,却又说道:“不说也不行,王爷要是一句都不关心我,岂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蜀王哭笑不得,只能举起双手,说道:“好了,好话赖话都让含樱你说了,我既不能不说又不能说太多,这也太难为我了。”
“这点小事就难住王爷了?”刘含樱笑着道:“朝廷上的事那么多,王爷都游刃有余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难住了?”
蜀王被她的话逗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说道:“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给你剥果子赔罪吧。”
说着蜀王也不拿夹子,拿起一个核桃放在手心,十指交错掌心相对,用力一挤,核桃皮就碎了,核桃仁基本完整无缺。
他挤一个刘含樱就吃一个,吃了有十多个,刘含樱就说道:“好了,王爷不用挤核桃了,我吃够了。”
刘含樱又饮了半盏红枣茶,就说道:“王爷,我前几日听心慧说,周家舅舅的儿子中了举人,要来京城的国子监读书,周家舅舅要送儿子来京城,要不要在家里设宴招待周家舅舅?”
褚心慧病的时候,周朗来过一次,这次他来京城,是他儿子周崇德中了举人,要在国子监读书,周朗是送儿子来京城的。
蜀王当然知道周朗过来的事,只是自己这个大舅子这次来京城,可不仅仅是为了送儿子来上学的。
蜀王就说道:“云澎的外祖父才学名满天下,可唯一的独子却连父亲十分之一的才学都没有,倒是周家的长孙从小就有几分聪敏,这会儿刚十八岁就中了举人,以后或许能重振周家门楣呢。”
蜀王说着,刘含樱就安静听着,要是周家在京城,进门之后她就该由蜀王带着去周家拜访了,可现在周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她就只见过周朗,其他的周家人并没见过,对周家的事知道的就更不多了。
蜀王说了不少周家的事,末了说道:“这次周朗进京城来,不仅仅是为了送儿子来国子监,其实还是为了求我给他安排给差事。”
剩下的话他没说,刘含樱就问道:“那王爷是什么意思?”
蜀王就说道:“周朗是靠恩荫出仕,任了几年职也没什么晋升,后来周太傅去世,他就扶着父亲的灵柩回老家守孝了,后来守孝期满也曾经寻到我这里,只是当时我在边关,就把这事给放下了。后来周氏去世,两家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南边,走动就少了些。”
刘含樱从这几句话里,就察觉出了蜀王的态度,他对周朗是有些看不上的,不过对周朗的儿子,倒是有些欣赏的。
至于周朗求他的事,蜀王好像是不打算帮忙的,周太傅在的时候,周朗都好几年没升迁,其能力可见一斑,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个,蜀王才不愿意帮忙的。
蜀王拿起茶盏,见刘含樱若有所思的模样,就说道:“王妃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蜀王就笑道:“含樱肯定在想周家的事,或许还觉得我有些不近人情,周朗都求到我这儿了,就是看在周氏的份上,我也该帮上一帮的。”
“我是个妇人,官场上的事我又不懂,不过我提拔府里的管事的时候,也不是光看亲近不亲近的,还得看这个人的能力,要不然我宁愿花着银子养着人,也不愿让一个没能力又心大的人坐在管事的位置上的。”
就像她的乳母武嬷嬷,刘含樱只让她在自己身边养着,说是什么事都让她管,其实她什么事都管不了,不过她的月银刘含樱却给的足足的,体面也给的够够的。
“还是王妃明事理,这官场上的事,我也只能跟王妃说说了。”
以前朝廷上的事他会跟周氏说几句,后来周氏病了,他就没人说了,林侧妃每日里只管吃斋念佛,他也不爱去林侧妃的屋里,跟陈侧妃说朝廷上的事,最后都会绕到宫里的三皇子身上,蜀王也就不跟陈侧妃说了。
其他的姬妾地位都太低,他也不想说,现在整个王府里能说的,也就只有刘含樱一个了。
要带着三个孩子回门,刘含樱早就打发人回家去说了,为了方便也为了看好几个孩子,刘含樱多带了几个下人回去,还把几个孩子叫到身边嘱咐了一番。
褚心悦就说道:“母妃,有我呢,我会照看心慧和云澎的。”
没重生的时候,褚心慧跟褚心兰的感情最好,跟褚心悦的感情只是一般,等重生回来后,她对褚心慧只有仇恨,哪里还会真心跟她交好。
褚心悦前世嫁的不好不坏,跟褚心慧倒是慢慢走动起来,重生之后,褚心慧主动去找褚心悦,两人的感情倒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这会儿褚心悦说要帮忙照看自己和弟弟,褚心慧立即笑着说道:“大姐,我都多大了,不用你照顾了,云澎也七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也不用咱们照顾了,咱们三个只有不乱跑就好了。”
这几年褚心慧好生调养弟弟的身体,还带着他多走动,褚云澎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从过了年就没生过病,吃的饭也多了,身量更是高了不少。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褚心慧后边,这会儿也说道:“母妃,我在别人家也不会乱跑的,我还要跟在母妃身边,保护母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