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蜀王,院子的一角还站着好几个女人,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粉红衣衫的女子。
开门声引得那个女子看了过来,刘含樱这才看清那个女子的模样,明眸红唇,长相艳丽。
蜀王自然也看到刘含樱过来了,他停下动作,手拿□□朝刘含樱走过来,一边问道:“王妃怎么过来了?”
说话间,蜀王已经走到了刘含樱面前,刘含樱拿出手帕,很自然地给蜀王擦了擦汗,笑着回道:“我在屋里没事,就过来了。”
那个年轻的女子也走了过来,冲着刘含樱深深行了一礼,说道:“妾见过王妃。”
刘含樱的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问道:“这位是?”
蜀王没说话,站在刘含樱身后的春柳就回道:“回娘娘的话,这是陈美人。”
“原来是陈美人,”刘含樱脸上的笑意不减,说道:“陈美人果然不负‘美人’之名,我看了都愣了一会儿呢。”
陈美人赶紧说道:“哪里,在王妃面前,我可不敢担这个美人的名字,要说蕙质兰心,妾是万万比不上王妃的。”
蜀王见两人有说有笑,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很,就说道:“陈美人,你先回去吧,我跟王妃用过早膳后就要去宫里给太后请安,等从宫里回来,你们再一起跟王妃请安。”
他这话说的十分随意,陈美人袖子下的手指不由得缩了缩,面上笑容更大:“是。”
蜀王偕了刘含樱,带着下人们浩浩荡荡地离开,陈美人低下头垂了眉眼,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住处。
待到用了早膳,蜀王与刘含樱换了朝服,携手走出内院,上了马车,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马车上,刘含樱坐的笔直,表情也有些凝重,蜀王见她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就问道:“心里紧张了?”
刘含樱侧头看了丈夫一眼,微微低了低头,说道:“我以前也远远见过太后两次,她老人家倒是慈祥,只是现在身份不同了,再去看太后,就觉得心里有些惶恐。”
说到这里,刘含樱再次抬起头,看了丈夫一眼,才说道:“王爷如此玉质金相风流倜傥,乃是真正的英雄,我本是蒲柳之姿,就怕配不上王爷,让人笑话。”
她的话极大地取悦了蜀王,他笑着揽住了刘含樱的肩膀,说道:“王妃秀外慧中蕙心纨质,与本王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别人见了只会说我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母后见了你这个新媳妇,只有高兴的份,哪会觉得你配不上本王呢。”
面对蜀王说的话,刘含樱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放在心上。
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圣人的胞弟,有的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他要是没有心计谋略,怎么能统领几十万大军,把番人打的落花流水,立下不小的功勋后,不仅没让圣人防备,反而更加器重呢。
这样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自己母妃最属意的王妃人选是谁吗?
先王妃去世这么久了,难道太后就没在自己小儿子面前露过口风,让自己的侄女陈侧妃做王妃吗?
刘含樱不信太后没说过这样的话,要不然怎么可能整个京城的交际圈子都说陈侧妃要做王妃了,还是太后满意的。
太后想让自己的侄女做王妃,可皇上却让自己做了王妃,他们母子之间没什么,太后也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可自己这个媳妇,这个抢了陈侧妃位置的人,太后对自己怕是有不满的。
要是婆婆不满意儿媳妇,磋磨儿媳妇的手段是有很多的,更别提自己的婆婆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对自己不满,想折磨自己,只不过是抬抬手的功夫。
对太后,自己一定要小心伺候的,同时还要拉拢联盟。
自己做蜀王妃,是圣人下旨赐婚的,这说明圣人是满意自己的,只是男女有别,自己跟圣人一年到头怕是也见不了几面,这个靠山怕是不行。
剩下的同盟,怕是只有皇后了。
陈侧妃的姐姐是圣人的陈淑妃,生了皇帝的三子,和皇后的生育的皇四子差了还不到一岁,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宠妃,两人之间不管面上再如何友爱,背地里也是斗的你死我活的。
自己是蜀王妃,想必就是看在陈侧妃的面子上,皇后也会乐意帮一帮自己的。
这是刘含樱早就打定的主意,以后要跟皇后多多走动,要是太后真的磋磨自己,有皇后帮忙,自己也能好过一点。
蜀王府离着皇城并不算远,马车上的夫妻各怀心事,伴着马车的骨碌声,就到了皇城了。
到了皇城的大门,刘含樱与蜀王下了马车,两人携手而行,带着内官嬷嬷,朝着后宫而去。
蜀王在这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地方长大,刘含樱却没进过后宫,蜀王边走边说着自己小时候在宫里的趣事,刘含樱听得很是认真,她没想到,现在这个手握大权的蜀王,以前也是个淘气的孩子。
在宫人的带路下,刘含樱落后蜀王半步,进了太后的含秋宫。
一路上宫娥内官不断,刘含樱却一直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张望。
蜀王倒是脚步轻松,从这脚步里,都能听出来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刘含樱微微低着头进了含秋宫的正殿,她抬起头低垂着眉眼,打量了这间大殿一眼,只见这间大殿布置的可以说是金碧辉煌,大殿的上方坐着一个穿着正蓝色正妆的老人。
刘含樱只用眼睛匆匆扫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向上面的太后,自己的婆婆。
在大殿左右各放着一溜黄花梨的太师椅,坐着一排宫装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