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侧妃也不是没脑子的人,现在蜀王府大半个都在刘含樱的手里,只要不是万全的机会,她就不会做什么的,要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钱庶妃扶着丫鬟的手回到自己的院子,见自己的母亲正带着丫鬟四处张望,见她和孙庶妃回来了,赶紧紧走两步,上前扶住了女儿。
封氏就问道:“今日里宫里的内官来,是有什么事,我看整个府里都喜气洋洋的。”
钱庶妃因为今日里起的早,有些困倦,就打了个哈欠,和她一同回来的孙庶妃就说道:“府里的大小姐被圣人封为柔嘉郡主了,还赏赐了些绸缎首饰。”
封氏就说道:“大小姐今年已经十岁了,是该请封了,柔嘉郡主,这个封号倒是好得很。”
回到屋里,孙庶妃见钱庶妃脸上有了倦意,说了两句话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封氏就问道:“蕊娘,你要不要再去床上躺一会儿,今日你比平常时候起的要早不少。”
钱庶妃摇摇头:“不去了,躺着也睡不着,还得脱衣服,太麻烦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一个女声在外面喊道:“钱庶妃在吗,王妃让我送东西过来了。”
听到王妃送了东西来,封氏就扶着女儿起来,朝外面喊道:“春嫂子,快进来吧。”
王府内院的大管事娘子春嫂子掀开帘子进了来,脸上带着笑意:“孺人,钱庶妃,王妃让我送了几筐银霜炭来,说是先预备上。虽然这天先在还不冷,用不着烧炭,可万一哪天变天了,就能用得着了,不用再去取了。”
钱庶妃赶紧说道:“多谢王妃惦记,王妃这么忙,还记挂着我,真是让王妃费心了。”
封氏也说道:“王妃可真心细,也是惦记着蕊娘,等会儿就让蕊娘去给王妃谢恩。”
说着话间,丫鬟就上了茶,又摆上了果子,春嫂子就坐在钱庶妃下手,侧着身子坐了半个绣墩。
“我来的时候王妃就嘱咐我了,说钱庶妃你现在身子重了,不用去谢恩了。还有这炭是今年新烧制的,一定要放在淋不到雨水的地方,要不然用的时候烟就多了,容易中炭毒,王妃还说让钱庶妃你现在就把炕给烧好了,等哪日变了天,直接搬到炕上去住就好了,要不然到时候算烧就来不及了。”
钱庶妃赶紧说道:“我记住了,嫂子你回去跟王妃说一声,我这里色色都准备好了,让王妃不用操心了。”
她坐月子的时候是冬日里,夏日就在正房里隔了个小暖阁,暖阁两下里隔开,她住里面孩子住外面,有炕有炭炉,屋里想必是冷不了的。
孩子用的东西,她和母亲早就都做好了,怎么照看孩子她也挺母亲说了不少,孩子的乳母也找了几个了,等过两天就找出合适的,把孩子的乳母给定下来。
封氏见女儿只顾着跟春嫂子说话,自己就起身去里屋拿了几个香囊出来,捡出最好的一个给了春嫂子。
那香囊里装的不是香草,而是碎银子,春嫂子哪里肯收,连忙推辞道:“孺人,您这是做什么?”
钱庶妃把香囊一把扣在春嫂子的手里,说道:“春嫂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带着人把炭火给我送过来,不说辛苦了,还脏得很,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心里可是过意不去的。”
封氏也说道:“是啊,春嫂子你在这里说话,我出去看看。”
春嫂子又陪着钱庶妃说了几句话,才带着仆妇们离开,她还得去王妃那里回话呢。
蜀王也在,见春嫂子来回话,就问道:“春嫂子,王妃让你做什么去了,刚才她悄不声地就吩咐了你,竟像是有什么大事似的?”
刘含樱听他这样文化,不由得笑了:“王爷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悄不声的,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春嫂子先是给蜀王行了礼,接着就笑着说道:“王妃让我给钱庶妃送银霜炭去了,说钱庶妃怀着身子怕冷,若是变天再送炭火怕是来不及,让我现在就把炭给送过去,若是变天就让钱庶妃把炭火给点上,那样屋里也暖和。”
蜀王就笑道:“还是王妃想的周到,这府里要不是有王妃,怕是短东短西的。”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我的职责所在吗?”刘含樱就说道:“府里的大事小情本来就该是我操心的,若是有什么想不到的,我还怕王爷怪罪我呢。”
蜀王就说道:“怪罪什么,说的我好像多么凶恶似的。”
他这话音刚落,屋门口的帘子就被人给掀开了,褚心慧笑嘻嘻的探出张脸来,问道:“父王,谁凶恶啊?”
蜀王见女儿来了,又看了看,见她手里没牵着小儿子,就说道:“没人凶恶,咱们府上人都和善的很,哪里有什么凶恶的人。”
褚心慧进来给刘含樱请了安,就坐在她身旁,一点也不忸怩,问道:“母妃,我饿了,你这里还有点心吗?”
因为跑得急,褚心慧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刘含樱用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就说道:“有,怎么这会儿就饿了,还不到晌午呢。”
“我早上没怎么用饭,所以这会儿就饿了。”
听她这样说,刘含樱赶紧问道:“早膳没怎么样?是身上不舒服吗?”
褚心慧摆摆手:“不是,就是听说今日里内官要来宣旨,我替姐姐高兴,便没吃多少。”
刘含樱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心慧你先去洗洗手,点心这就端上来。”
不用刘含樱吩咐,春柳就端了铜盆来,里面盛了清水,夏荷拿了手巾,寒露拿了香胰,伺候褚心慧净手。
褚心慧洗了手,才拿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刘含樱在一旁嘱咐道:“慢些用,小心噎着,这里的点心够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