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洛昀溪才真正 意识到,这个慕倾禾肯定有问题!
“父皇,儿臣决心已定,就要让倾禾做皇后,父皇还是不要说太多了。”
说完之后,厉瑾寒转身负手而立,沉声道:“父皇,吉时已到,准备登基仪式吧!”
“呃……”闻言,即使厉文轩心有不甘,也只能认命地接受这一切。
随后给身旁的陈公公使了个眼色,陈公公便走上前,开始主持厉瑾寒的登基仪式。
这一过程中,「慕倾禾」都十分乖顺地跟在厉瑾寒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到了后面,洛昀溪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悄离开了。
厉瑾寒看到洛昀溪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洛昀溪,你终于受不了吗?孤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孤登上皇位,而且还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倾禾成为孤的皇后!”
看来,厉瑾寒看到洛昀溪离开,就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因为心里失落。
可他想不到的是,洛昀溪在离开之后,却径直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洛昀溪一路往东宫走去,心里猜想着厉瑾寒会不会将慕倾禾藏在某个地方。
可没想到,在来到慕倾禾的房间之后,却看到慕倾禾的床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
再仔细望去,慕倾禾正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时候,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用余光扫了一眼后,突然伸出手,想要去摸慕倾禾的脸蛋。
“你是什么人?!”
看到这一幕,洛昀溪当即大吼一声,连忙冲过去,临空一脚准备将男人踹开。
男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他的动作,身子轻轻一闪,便躲开了洛昀溪的攻击。
踹开男人后,洛昀溪直接挡在床边,目光凌厉地望向男人。
谁知道这一看,就让他惊住了,“竟然是你?”
“钟无尘!”
惊讶之后,洛昀溪说出了男人的名字。
看来,两人早已相识。
闻言,钟无尘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看不出登基大典上的慕倾禾,是冒牌货呢!”
“我和倾禾认识这么多年,她的习性我很清楚,她绝不可能用那样的目光望着厉瑾寒。”洛昀溪如实回应道。
说着,洛昀溪看了慕倾禾一眼,又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倾禾的房间里?”
钟无尘直接笑了,“我和这傻丫头,可是朋友!”
“朋友?”洛昀溪凌然一笑,“堂堂西祁太子,怎么可能会和倾禾做朋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们之间的交易,早就已经定下了,你为何还要来招惹倾禾?”
看到洛昀溪一副护犊子的表情,钟无尘只觉得好笑。
慢慢悠悠地解释道:“洛昀溪,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我都说了我和这傻丫头只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而靠近她?再者说了,再和你交易之前,我就已经和这丫头认识了好吗?”
闻言,洛昀溪还是不相信。
因为他打心眼里认为,钟无尘靠近慕倾禾,一定有什么原因。
“你既然不信,你把这傻丫头弄醒,问一问她不就清楚了?”钟无尘再次说道。
听了钟无尘的话,洛昀溪没有任何迟疑,在慕倾禾的穴道上点了两下。
很快,慕倾禾就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后,慕倾禾迷迷糊糊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两人,一脸疑惑地说道:“昀溪,钟如尘?”
“倾禾,你可好些了?”洛昀溪回过头去,紧张地望着慕倾禾。
慕倾禾摇头,表示自己无碍,随后又看向洛昀溪,沉声问道:“钟如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洛昀溪赶紧接话道:“什么钟如尘?倾禾你被这家伙骗了,他根本就不叫钟如尘,他是西祁太子钟无尘!”
“西祁太子!”
听到这个身份,慕倾禾直接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钟无尘。
显然有些意外,自己认识了那么久的钟如尘,竟然是西祁太子?
而且,他连名字,都是骗自己的!
想到这里,慕倾禾皱起眉头,转而看向钟无尘,喃喃问道:“钟如尘,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钟无尘点头,却又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傻丫头,你的青梅竹马,怎么会骗你呢?”
随后,在慕倾禾惊疑的目光中,钟无尘继续回应道:“你的小青梅竹马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西祁的太子钟无尘。”
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不愿意再隐瞒慕倾禾。
听到钟无尘的真实身份,慕倾禾才震惊于,原来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被对方骗了!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堂堂国家的太子,到了其他国家的地盘,是应该低调行事才对。
于是乎,慕倾禾对钟无尘,也没有任何怒意。
从床上站起身,对着钟无尘行了一礼,轻轻笑道:“多谢太子殿下,这些天来对倾禾的照顾!”
听了慕倾禾的话,洛昀溪才相信,钟无尘和她确实认识很久。
而且,钟无尘似乎帮了倾禾不少。
想到这里,洛昀溪当即放下心来。
三人相视一眼,钟无尘这才问道:“登基大典,应该还在继续吧?”
洛昀溪点头,“登基大典是东珀的大事,自然马虎不得。”
说着,钟如尘仄仄做声,“这个厉瑾寒,也不知道哪个筋搭错了,竟然会想着用一个假冒的慕倾禾,陪同他去参加登基大典!”
话音刚落,慕倾禾接话道:“因为他清楚,我绝不会成为他的皇后。”
钟如尘又「啧」了一声,幸灾乐祸地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讨论着厉瑾寒的无知和刚愎自用,而一旁的洛昀溪却不言一语。
沉默许久后,洛昀溪忽然抬起头来,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钟无尘。
半晌,方才沉声开口道:“钟无尘,我还要和你再做一笔交易!”
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钟无尘和慕倾禾,都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惊讶地望着洛昀溪。
片刻后,钟无尘的表情开始深邃了几分,幽幽地问道:“洛昀溪,你是打算以东珀摄政王的身份和孤做交易?还是以东珀五殿下的身份?”
“那有差别吗?”洛昀溪冷声反问道。
“当然有差别。”钟无尘如实说道:“如果是以东珀摄政王的身份,你拿不出什么筹码,但是东珀五殿下,却很有可能是东珀将来的皇!”
听了钟无尘的话,慕倾禾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担忧地看向洛昀溪。
时至今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钟无尘究竟会怎么选择。
顿了顿,洛昀溪却不予置否地笑了,冷声回应道:“我是以洛昀溪的身份,和你做这一笔交易。”
“呃……”听了洛昀溪的话,钟无尘先是沉默片刻,随后便轻笑出声。
十分肯定地说道:“好,我答应和你做这笔交易!”
一时间,慕倾禾有些诧异,同时也十分好奇,洛昀溪会和钟无尘做什么交易。
“行了,洛昀溪,你就别卖关子了,时间不多了,赶紧说说你要和孤做什么交易。”
钟无尘看了门外一眼,“要是厉瑾寒回来,别说交易,咱俩都要倒霉!”
毕竟这是厉瑾寒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洛昀溪迟疑了片刻,不舍地看了慕倾禾一眼,还是坚定了心中想法,沉声说道:“我想让你带倾禾回西祁,在我没有彻底扳倒厉瑾寒之前,我希望你保护好倾禾!”
钟无尘:“……”
听了洛昀溪的话,钟无尘惊讶了,慕倾禾也惊了。
“你说……让我带着这傻丫头,回西祁?”钟无尘有些没反应过来,洛昀溪这是什么脑回路。
“昀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倾禾也急了,来到洛昀溪面前,不解地问道。
“倾禾,你听我说。”洛昀溪笑着,温柔地看向慕倾禾,用温柔至极的声音,喃喃说道:“倾禾,厉瑾寒在受了刺激后,他已经彻底疯了,谁也没办法保证,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能继续眼睁睁地看着你待在他身边,我怕你再继续受到伤害,所以我希望你离开东珀,远离这个恶魔!”
“那你呢?那你怎么办?”听了洛昀溪的话,慕倾禾直接红了眼眶,直接当着钟无尘的面,扑进了洛昀溪的怀中,将他紧紧抱着,“你一个人在东珀,厉瑾寒不会放过你的!”
洛昀溪回抱住慕倾禾,柔声说道:“倾禾,你别担心,你不在东珀的话,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可以毫无牵挂的和厉瑾寒斗。”
“但是如果你在,我只会蹑手蹑脚,时刻担心着你的安危。”
听了洛昀溪的话,慕倾禾没有任何回应,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是啊,她在洛昀溪身边,就只会拖他的后腿。
这时候,洛昀溪看向钟无尘,沉声问道:“如何,这笔交易,你愿意做吗?”
钟无尘迟疑了一下,当即眯了眯眼睛,幽幽地问道:“孤倒是可以答应你,只是你拿什么来回馈孤?”
闻言,洛昀溪略加思索片刻,语气坚定地回应道:“待我坐上皇位,便大开国门,让东珀和西祁自由通商贸易,同时我还会降低西祁商旅在东珀的税率……你看如何?”
洛昀溪说完后,钟无尘沉默了。
半晌,钟无尘再次一眯眼睛,语气凝重地问道:“洛昀溪,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西祁和东珀,一个贫瘠一个肥沃,一个资源匮乏,一个物产丰富。
西祁的大部分物资,都要靠东珀供应,来往的商税和各种克扣,让西祁的百姓苦不堪言。
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西祁皇室在明面上,还要和东珀保持友好的态度,但背地里却恨得牙痒痒。
恨人有,笑人无,欺人弱。
不过如此……
看到钟无尘眼中的怀疑,洛昀溪轻抿唇角,道:“我怎么可能,拿倾禾的安危,来和你开玩笑?”
一听这话,钟无尘便没有任何怀疑。
当即深深地看了慕倾禾一眼,打趣地说道:“傻丫头,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可今日,我才发现,还有另一个比你更傻的人……”
第95章 一笔交易!让慕倾禾离开
钟无尘的话,宛如一根棒槌,在慕倾禾的心坎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她心里清楚,洛昀溪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太多。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挂念的,也是她的安危。
想到这里,慕倾禾再次红了眼眶,将洛昀溪抱得更紧。
洛昀溪看向钟无尘,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我家倾禾,才不傻呢!”
随后又拍了拍慕倾禾的后背,柔声说道:“倾禾,你不用担心,你先和他去西祁待一段时间。很快……很快你就可以回来了。”
可慕倾禾却不敢轻易回应,因为她心里清楚,洛昀溪将她送走,就说明他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誓要和厉瑾寒拼个你死我活。
也许,早在他决定亮出身份的时候,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心。
一时间,慕倾禾只感觉自己胸口一阵阵抽疼。
这时候,洛昀溪又拍了拍慕倾禾的后背,转而看向钟无尘,沉声问道:“如何,要不要答应我这个条件?”
闻言,钟无尘笑了,“你提出的条件,确实很吸引孤,可你也要看这傻丫头,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吧?”
“这丫头,性格倔得很,要是她不想离开,只怕孤准备了十匹马,也没办法将她拉走!”钟无尘打趣道。
闻言,洛昀溪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清楚,钟无尘说得没错。
如果不把话给慕倾禾说清楚,她是绝不会离开的。
于是乎,洛昀溪转而看向慕倾禾,然后将她拉到一边,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慕倾禾先是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后银牙紧咬住下唇,喃喃转过身,望向钟无尘,沉声说道:“好,我答应去西祁!”
“恩?”钟无尘也惊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洛昀溪一眼,讷讷地问道:“你刚才,给这傻丫头偷偷说了什么?”
洛昀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趁着现在,厉瑾寒的心思都在登基上,你快带着倾禾离开皇宫。离开皇宫之后,还希望你派人,将她送往西祁!”
闻言,钟无尘二话不说,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套东珀侍卫的服饰,递到慕倾禾手中。
“傻丫头,赶紧将衣裳换了,洛昀溪说得没错,时间不多了!”
慕倾禾将衣裳拿在手里,迟疑地看向洛昀溪,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换上衣裳,离开东珀。
洛昀溪知道她的心思,当即走上前来,望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倾禾,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你只是在做对的事情。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在厉瑾寒的身边受到伤害,那家伙已经疯了。”
闻言,慕倾禾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心里清楚,自己留在东珀,只会给洛昀溪添麻烦。
“好,我走。”
慕倾禾说完之后,便走到屏风后面,很快就换好了侍卫的服饰。
钟无尘走过来,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
随后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人皮面具,慢慢贴在慕倾禾身上。
“唔,这是什么?”
慕倾禾还没反应过来,人皮面具就贴在了脸上。
下一秒,站在钟无尘面前的,就是一个面貌没有任何特征的小个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