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小舅舅——一只甜筒
时间:2022-02-21 10:46:02

  顾以宁清澹的嗓音落在她的额前,“喜欢。是谁的名字?”

  烟雨悄悄地把眼睛藏了藏,有点儿细微的羞怯:问问就好了,才不能告诉小舅舅,这是她打算给她与他的女儿,所起的名字。

  肩上的女孩子,悄悄蹭了蹭脑袋,顾以宁步履深稳,“你觉得,盛团团的名字又如何?

  烟雨像只小兔儿一样竖起了脑袋,盛团团?是她的姓?

  “好听啊,听起来倒是同我女儿的名字一脉相承。”她高兴起来,话便多的收不住,“糕糕团团是不是,听起来就想抱一抱……”

  她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竟然公然承认了,顾糕糕这个名字,是为她的女儿起的……

  她羞得一下子垂下头,想把自己藏起来,可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儿淡淡的嗓音。

  “自然是一脉相承,因为……”顾以宁的声音顿了顿,“盛团团是我儿子的姓名。”

 

 

62 .将李代桃您为什么只抱濛濛,不抱我呢……

  顾瑁在马车上等的昏昏欲睡,后来干脆睡了一觉,再睁眼时,马车平稳地驶动着,宁舅舅倚窗而坐,如冠玉一般的面庞上眼眉不抬,还是一贯澹宁的气度。

  烟雨坐在她的对面,托腮掀了一角帘向外看,闻听她醒了,纤柔的手指落下来,笑向她。

  “到慈航桥了……”烟雨望着远处群山影中,那个显露出的小小宝塔尖儿,“没赶上三月的山樱,也许可以去莫愁湖看海棠花儿。”

  顾瑁趴在窗下的小桌案睡的,此时睡眼朦胧的有点儿怔忡,“我方才在梦里也看花儿来着……”

  她呆呆地,“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一只蜜蜂,总采蜜来着,这辈子见了花儿就想采一采——蜂蜜很好吃啊,吃到嘴巴里甜甜的。”

  烟雨不看窗外了,双手捧着腮望着她,突发奇想。

  “梦见总采花儿什么的,也说不得是采花大……”

  她想起前些日子看过的话本子,脱口而出,接着又硬生生地住了嘴,对上了顾瑁心知肚明的眼神,她悄悄拍了拍心口,感慨自己还有些理智。

  再偷偷瞧了一眼那边窗子下的小舅舅,他不言不动地,正执了一卷书在看,似乎并没有注意她们这边的动静。

  小舅舅应当没有听到吧,烟雨吐了吐舌头,改了话题。

  “那我上辈子,说不得是一只灌汤小笼包——我近来常梦见它……”她拿手在顾瑁的眼前比划,做了一只圆包子,“咦,这么说来,我可以做一只白包子和小蜜蜂呀。”

  顾瑁本和烟雨一样,都想到了采花大盗,此时又听到烟雨有了新主意,立时两眼冒金光,“……包子和桃儿差不离,捏出十八个褶儿,在上头点一点红。”

  她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带审视地看了看宁舅舅,又看了看烟雨。

  “方才叫石中涧把我轰走,你和宁舅舅做什么去了?”

  烟雨心头骤跳,这时候不敢看小舅舅了,努力保持着做贼不心虚的坦荡眼神,可以还未及说话已然被顾瑁看穿了。

  她朝着烟雨斜了嘴角,故作邪魅地一笑,“可是偷偷买冰饮子去了?”她说完,苦恼地趴在了桌案上,“太婆婆不给我夏日吃冰,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儿啊。”

  烟雨又是松了一口气,也同瑁瑁一样,也趴在了桌案上,从顾瑁的肩头上方偷偷去瞧小舅舅。

  方才小舅舅一路负着她,慢慢地往回走,也许是他的腿太长,也许是辰光变短了,一瞬就到了马车前,她还有好多话没问他,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仔细。

  小舅舅的肩背很宽,腰却紧窄又劲瘦,她起先只敢拿手搭在他的肩窝,再后来就胆子大了些,环上了他的脖颈,歪着头同他说话。

  小舅舅侧脸的弧线很好看,像是刻画出来的,对了,小舅舅的皮肤也很白,清透地像是能瞧见肌肤下浅浅的一抹粉——也许是天儿太热的缘故,可为什么耳朵尖儿也是红红的呢?

  烟雨左思右想的,又想到方才小舅舅说向她提亲的话,什么时候提亲呢?没有约定时间呢?会不会又是哄她的?

  应该不是哄她吧,小舅舅还说,他的儿子还要叫做盛团团的……

  甜蜜漫上心头,过了一时她又忽然像只小兔儿,一下子把脑袋竖了起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令她一瞬惊醒,小舅舅方才,没说喜欢她呀……

  烟雨想啊想,心情就随着思绪一时起,一时落,最后怏怏地把脑袋搁在了手臂上,叹了一口气。

  顾瑁却若有所思地回了头,问起顾以宁。

  “宁舅舅,方才那位夫人的相公您认识么?”她觉得那夫人实在是不讲究,虽然方才宁舅舅为她们出了气,可到底心里还存了一些疑问,“她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啊,公主娘娘都没她气派大。”

  顾以宁的视线从书卷上缓缓抬起,往顾瑁这里望过来,第一眼却落在了烟雨的身上,烟雨正看他,这一下就撞上了他静深的眼神,她忽的就绯红了脸,慌里慌张地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手臂。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