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小舅舅——一只甜筒
时间:2022-02-21 10:46:02

  再有一点,阮庸也没跟着进来,他身上半分银子都没有,如何打点她房里的仆妇丫头呢?

  还有她那个爱若至宝的女儿,若是碰上了,总是要发个红封包,起码得装个千儿八百的银票……

  梁东序不免心有懊恼,好在一进门,那屋里天井下的婆子迎过来,见到他,先是愣了一愣,这才屈膝问礼。

  顾南音面上风云不动的,只叫他随着自己往尽头的卧房去,梁东序做出了温和可亲的样子,向着芳婆笑了笑。

  顾南音怕惊动了女儿,轻拽了他一把,拽进了卧房,点了灯后将他晾在原地,自己则转身去了衣柜斗橱边,蹲下来翻找了一番。

  最下层的抽屉里装了她的棉袜,顾南音从里头翻找出一双新的棉袜,对着灯光抻一抻,比了比长短,这才站起身回头,见着了眼前人的样子,登时吓了个瞠目结舌。

  夏日衣衫薄,梁东序外袍半褪,露出了白皙的一侧肩,还有紧实劲瘦的胸膛。

  见她回身看他,梁东序邪魅一笑,“娘子,云丝帐里请。”

  顾南音失笑,将手里的袜子扔过去,正砸在了梁东序脸上。

  梁东序抓住了脸上掉落下来的袜子,一脸茫然,顾南音走过来,将他肩头落下的衣衫拽上去。

  “想什么呢?”她没好气地把他拽到了床边,示意他把脚抬起来,“穿袜子。”

  梁东序会错了意,倒也不觉得尴尬,只听话地把脚抬起来,搁在了顾南音的膝上。

  灯色看美人,美人温柔如水。

  她低垂着头,先拿帕子为他拭了拭脚底沾的草叶泥污,垂下的眼睫密密匝匝,偶然一抬眼,眸色温柔如静水。

  这样柔软的夜色里,窗下一盏小灯,光色可亲,娘子也可亲。

  梁东序的心沉静下来,只一心望着她。

  顾南音仔细地为他拭尽了草叶泥污,这才将纯白的袜子为他套上去,嗓音轻缓细柔。

  “这是芳婆才为我做的冬袜,比夏季大一些,也不知你能不能穿得上。”她将袜子为他套上,虽袜底的确短了,到底能穿得下,便拿系带系上了。

  梁东序难得安静,由着她给自己穿袜子,只觉得岁月静好。

  “娘子今日为我穿袜子,我明儿给娘子做一双袜子。”他突发奇想,“娘子喜欢什么料子?喜欢什么纹样?”

  太子殿下亲做袜子?顾南音才不信,她不以为意,只为梁东序仔细系好最后一道带,轻声道:“先将就着穿,回去之后再换下。”

  梁东序心里涌动着绵绵的情意。

  袜子都给他穿上了,看样子娘子今夜不打算睡他了。这样也好,都说灵肉合一的,肉/身先结合了,契合的一塌糊涂,这会儿开启灵魂的沟通,恰到好处。

  重点是,娘子似乎也挺爱同他说话的。

  梁东序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袜子,笑着说:“除了我娘亲,娘子是第一个为我穿袜子的人。”

  顾南音哦了一声,说谁不是呢?

  “除了我女儿,我也只给你穿过袜子。”

  梁东序的神情就变得欢喜起来,眉梢眼角都沾染了几分喜气。

  “这样的缘分不可多得,娘子不若考虑考虑同我喜结连理,白头偕老。到老了的那一日,我给你穿穿袜子,你给我穿穿袜子,再去御花园里躺着晒太阳,你给我捉捉虱子,我给你顺顺毛儿,做一对欢天喜地的猴子夫妇。”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南音知道他在同自己逗闷子,将他的脚从自己的膝上扔下去。

  “你在北地生活久了,来金陵可习惯?”

  她刚问完,便见梁东序的眉头蹙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自然是不习惯的。北地夏夜凉风习习,这里却时有闷热,叫人喘不上来气。这些时日来,只有娘子搂着我的那两日,才真正叫我安心舒畅。”

  一说话便要扯到这上头来,顾南音拽起他,“可别想叫我搂着你睡。”

  梁东序眼巴巴地不肯走:“娘子,你可知道什么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顾南音说不知不知,就推他出门。

  梁东序被她推着,声音低低又急急,“娘子若是不嫁给我,我便会日思夜想,若是没有理政的心情,岂不是对不起黎民百姓,江山社稷,娘子身为匹夫一员,总要为天下兴亡负责任的。”

  顾南音推着他,走过天井,再推出了山房外,一把关上了门。

  “可别拿这些吓唬我。”她隔着门,声音传出去,带了几分威吓,“你再将那袜子挂出去,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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