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小舅舅——一只甜筒
时间:2022-02-21 10:46:02

  这个灵堂同外面的神龛不一般,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装饰,供奉着四季瓜果糕点,那深深的龛中,供奉了三方牌位,一方宝塔。盛实庭颤抖着手,抚过每一方牌位,其上的名姓显现。

  显考盛公讳负图府君,生西之莲位。

  立牌人:阳上子诚祀

  显妣盛母恭人洛氏莲娘生西之莲位。

  立牌人:阳上子诚祀。

  先室盛母严氏生西之莲位

  立牌人:阳上诚祀

  盛实庭的手落在那一方宝塔上,旋即掀起,颤抖着手将其下覆着的一盅瓷盒拿起来,打开去看。

  里头是绵细的骨灰。

  盛实庭的眼前忽的一黑,旋即闪过方才见过的那女孩子的面容,继而又闪过一个娇美女子的面貌,他的头忽然剧痛起来,手一抖,已然将骨灰打翻在地。

  他被这一声响吓回了神,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那骨灰撒在地上,白灰一片,他蹲下身去捡,却怎么也捡拾不起。

  早夭的孩童不能立牌……盛实庭忽的自语起来,神情又慌又乱,他歪在地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醒过神来,从先父母的灵牌后,取出来一个铁盒,打开去看,其中一块块羊皮地图摊在其中,可惜残缺不全,完全拼凑不成。

  他气急败坏起来,便也不再管那散落的骨灰,只凑近了那地图趴伏着去看,却越看越昏头,无法分辨其上的地理脉络。

  他颓然,静坐了许久,才从暗室里出去,见长随迎上来,他厉声喝问:“程务青如今在何处?”

  长随恭敬作答:“人的确是换出来了,只是状如痴傻,不能言谈。”

  盛实庭想到那残缺的地图,只觉得无法解恨,心中烦乱愈甚,信步往靠山的园子里去了。

  长随欲阻止他,迟疑道:“中元日鬼门大开,四处阴森可怖,大人不若早些安置,免得沾染秽气。”

  盛实庭心中烦乱,哪里能听得进长随的劝诫,只一挥手将他拂开,厉声道:“本相鬼神不怕!尽管来犯!”

  说话间,便往山下的园子里坐了,仆妇奉上酒水,盛实庭心绪烦乱,自斟自饮,不免就饮多了,斜靠在椅上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深的看不见五指,只有零星的鬼火游荡,在天地间划出幽蓝可怖的弧线。

  忽然阴风阵阵,吹进了盛实庭的脖颈耳后,令他的心狂跳不止,他似乎被什么压住了手脚,一动不能动,神志却清晰。

  那园门处,缓缓走来一人,衣袂飘动,却瞧不见脚动,那人平移似的飘过来,近前了近前了,却是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皱巴巴的皮肤上,没有眼睛!

  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那人呜呜咽咽地喊着他的名字,叫他纳命来。

  盛实庭浑身不能动弹,那人却伸着十指按住了他的喉咙,手掌一寸一寸地收紧,直将他掐住,无法喘息。

  他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看,周遭仍是漆黑一片,他浑身如浸水一般湿透。

  像是死里逃生,盛实庭拔腿边逃,一直跑到了正堂,才有逃出生天之感。

  可脖颈却疼的厉害,拿手去摸,血迹满手。

  于是他去寻铜镜,照在镜中的那一刻,他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

  他的脖颈有十指掐伤的血迹,一道一道,可怖而又万分醒目。

  这不是梦。

 

 

87 .前尘旧事我怀疑,盛怀信还活着。……

  回到雍睦里老宅时,二更已过半。

  烟雨先前小睡过一会儿,这一时困意全无,见马车停了,便依依不舍地望住了小舅舅。

  “……您要不要进去见一见我的阿婆?”烟雨试探地问了一句,抬头看了看静深的夜空,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这便垂下眼睫,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道,“会不会太晚了。”

  她低头,一缕发丝落了下来,顾以宁轻抬手,为她拢了拢鬓发,动作温柔和缓。

  “我很想去。”他认真地看着烟雨的眼睛,“只是这一时,外祖母说不得已然安置,二则,未曾递上拜帖,贸然而来,实在有失礼数。”

  他顿了顿,看见烟雨乌亮的大眼睛里,显出了一点惶恐,他立时觉出自己的不妥。

  “明日我会叫人来递上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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