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赤练的耳边吩咐了一句,三公主还没到这边,裙子就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刮破了,还有些勾丝,如兰拉着三公主,“公主,先别去了!您的裙子勾丝了,破了,叫人看见该说咱们没有礼数了,先回去换一件儿吧,左右陌公子一直在这马球场,可若是丢了人,皇后娘娘才不会对您手下留情!”
三公主想到了刚刚才被罚的四公主,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转身离去,自顾自地嘟囔着道:“说的是,陌公子见到还是很容易的,丢了丑可就不成了。”
眼看着三公主打道回府,陌景行都不知道卫明珠做了什么,他知道卫明珠向来古灵精怪,可他还真不知道她办事儿这么利落。
卫明珠抿着唇,笑意腼腆矜持却又掩不住面上的自得,“怎么样?这不就走了吗?”她朝着陌景行看道。
忽的,眼神定住,直直看向了陌景行身后的小竹林,那里有两个人在吵嚷拉扯,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只一眼,卫明珠便看出来,那是她的五哥五嫂。
拉着陌景行,缓缓朝着那边挪动,就听到两个人争吵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一顿?就因为二嫂三嫂她们两个家世比我好,所以就算我受了挤兑,被当众打脸,也要撑着笑脸说打得好?”
“我是皇子妃啊!我难道不要脸面?”
“你可不可以不要无理取闹了?明明是你挑衅在先,还要恶人先告状,你当本皇子眼睛瞎的吗?你要是不在那儿瞎嚷嚷说二哥是个病秧子,二嫂能处处针对你?你不说三嫂进门一直不孕,三嫂能处处找你的茬儿?”
五皇子怒不可遏,“你成日总是说妯娌们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家世,处处排挤你,就你这种人品,你以为你会有什么知心人?当年若非外祖母处处扶持本皇子,本皇子才不会娶了你!小肚鸡肠,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五皇子妃都要气炸了,她向来就是个掐尖要强的,这门与五皇子的亲事也是她的姨母程家夫人求来的,她一直以来都为此在妯娌面前抬不起头,自卑敏感,如今被丈夫这么一说,就像被活生生剜了心一般,哗哗流血。
“你说我上不得台面?呵!咱们两个彼此彼此,半斤八两!我是出身低微,配不上这皇子妃之位!可你呢!你不过是一个有着瘦马母亲的宫妃女儿的儿子,若非被宫里头的静妃抱养,不一定过的什么日子呢!还能有能力在那儿拉拢朝臣?”
“说我之前,你也先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吧!静妃对你难道不好?人家可没有害过你那位亲娘,反而处处照拂你!你现在反倒把人家恨上了,白眼狼一个,还有脸说我!”
五皇子额上青筋直爆,压着怒气问道:“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谁和你说的?”
五皇子妃嘲讽一笑,“五皇子,不要小瞧女人,你以为这是什么大秘密吗?稍微留心一下,再找几个宫中做的时间长了的老人,他们都知道这些,您真以为您瞒的严严实实?”
听到这里,卫明珠没打算再听了,悄悄看着后路,拉着陌景行的手腕,一步一步往后挪,直到回了亭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陌公子,今日的景色可好?”卫明珠仰着笑脸问道。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那陌公子可莫要忘了今日你我
在这凉亭内所见的瑰丽之景啊!”
陌景行听了这话,有些怔忪,但随即反应过来,卫明珠这话中无任何的绮思,只是在婉转地提醒他,是以拱手道:“与公主一同赏景,陌某怎么会忘?”
哟!还敢调戏她?
水底下被人最近才放上的胖嘟嘟的金鱼一直在那儿抢食儿,卫明珠不耐烦喂鱼了,直接把半罐的鱼食倒了进去,水面出那些鱼翻来覆去地争抢,溅起点点水花,看得她不由露出笑容。
“想抢,也要有那个本事才是啊!”
陌景行听了这话,眼皮一跳,直觉话里有话。
卫明珠就着夏芙端来的水洗了洗手,用帕子擦干水渍,站起身,由着宫女给她打理裙摆,“走吧,该回去了,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回去吃一顿,再小憩一会儿,醒了看一会儿马球,就该回宫了。”
春芽掩唇笑道:“公主您还真是把什么都打算好了,马场这里别的不好,只吃食这方面,十分新鲜,以往御膳房那些蔬菜牲畜,就算保管得再是精心,新鲜程度也没办法和刚采摘、刚杀的相比。”
卫明珠扭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陌景行,弯唇道:“不知陌公子喜欢吃什么?本公主叫人一起备了……啊!”
她是沿着湖边走的,湖边的泥土本就湿滑,几个宫女又劝不住她,谁成想这就滑了。
关键时候,为明珠的腰间攀上一只温热的手掌,堪堪把她从差点掉进湖水里的命运解救出来。
她大口喘息着,心脏砰砰跳,用力攥紧了陌景行胸口的衣裳,良久才缓过来。
她不太好意思看陌景行,推开温热的胸膛,自己扶着宫女站着,张口就抱怨道:“什么破地儿!直接告诉父皇把这里填了得了!”
陌景行嘴角抽了抽,也只有四公主才敢说出来这话了。
卫明珠撒了气,往回走着。刚迈了一步,脚腕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轻嘶一声,扶着宫女,掀起裙角,露出一截小腿,摸了摸脚腕,果然肿的老高。
她的脸都是煞白的,看起来疼得厉害,陌景行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了,连忙上前扶着她,他可能身手及不上白练赤练,可体力上未必就不如。
“公主,您扭到脚腕了,最好不要再活动,不若陌某背着您去马球场的厢房,而后传召太医做一番治疗?”
“男女授受不亲,陌公子高风亮节,还是不了,本公主让几个宫女扶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