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一下子将手中的玉扳指砸在了地上,摔成两半,周后也是脸色难看,手中绣帕上的绣文被罹得不成样子。
“好个教书育人的夫子!若是这上书房的皇女宗室女还有重臣的女儿都被教歪了,皇室该如何交待?”
“难怪本宫不知道,原是这两个月才开始的!也怪本宫前几年细查没有问题,对她太过放心了!”
说到最后,周后都要气笑了,“游走在多个男人之间,也不怕哪日翻了船,掉进水里!”
“这样的人,我皇室用不起!通知掌管上书房的官员说一声,这个柳夫子,即日起逐出宫去,官宦人家,永世不得录用!”
这时候,景和帝也发声了,“若是她闹,就把证据甩在她脸上,不必客气,如此鲜廉寡耻,我皇室面上都无光!”
“这个柳夫子是谁推荐来的?”周后突然问道。
景和帝也看向下首侍立的蔡公公,他抹了一把汗,道:“好像是当初太仆寺卿章大人推荐的,章大人是河间郡主的亲外祖父。”
果不其然,之间上首的帝后浑身冒着冷气,周后幽幽地道:“还真是祖孙情深哪!想着法儿地照顾外孙女,都不管人品了。”最重要的是竟然找了个二百五,把正经的皇室子弟扔在一边。
“手伸的这么长,那朕就给他一个一展拳脚的机会……”
“臣妾听说云贵之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呢!”周宜然笑吟吟地接上话茬。
景和帝笑道:“皇后所提甚合朕意。”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底下的蔡公公却是打了个寒噤。
几句轻飘飘的话,就从一个京官被贬去了有名的苦寒之地。
倒不是说云贵那里吃穿条件多差,可光是那漫山遍野的毒虫瘴气就够喝一壶了,皇上和皇后想来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要了他的姓名,应该会安排在云贵之地的边缘。
啧啧,那也够他喝一壶了。
教导皇室公主的夫子他都敢动手脚,若只有一个三公主也就罢了,但只要牵涉到四公主,那就别想善了!
更何况上书房还有这么多重臣之女,给人家教坏了,可如何向她们的父母交待?
作者有话要说:柳夫子:“你冥顽不灵,欺压庶姐堂姐!”
卫明珠(斜眼):“你眼睛长在了后脑勺吗?我哪来的堂姐?”
第4章
皇宫的夫子寝舍内,柳夫子听了来人的旨意,当即瘫倒在地,花容失色,一旁的肖夫子叹了口气。
听到这道声音,柳夫子顿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拽着肖夫子的衣角哭诉着,满面泪水,再无往日的精致,狼狈不堪,“肖夫子,肖夫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些话,我做的事,都是河间诱导的……”
肖夫子弯下腰,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面无表情,声线平平,“你要我怎么帮你?之前我就说过,让你不要只顾着河间一人!你不听!哦……不对,应该说你受了章家的好处,又觉得河间郡主合心意,就是没当回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夫子,叹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四公主可不是泥捏的性子!”
“你平时不犯到她的头上,她才懒得管你,你惹了她……她可是周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当年周皇后的行事作风,我不相信你没有耳闻,一个公主,凭什么要受你的气?”
肖夫子走出门外,淡淡道:“我是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独留柳夫子在那里泣不成声,半晌之后,才起身开始收拾行礼。
可她不好过,河间也别想好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哇!那个柳夫子总算走了,可不用受她的荼毒了,每次一上课,看她那清高样儿!我都来气!搞得好学生只有她卫浛一人一样,其他人谁问问题都爱答不理的,又不欠她的!”
“就是就是,被她漠视无视,其实算不得什么,毕竟人都是各有偏爱的,只要不找我麻烦就好了,没想到,不理会她,反倒把她的心养大了,一找茬就找到了四公主身上,怎么想的啊?”
说到这儿,她的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开心。
“可不是,一下子踢到了铁板上,这下好了,老底儿都被掀了,官宦人家,哪有敢请她当西席教养女孩儿的?”
她们的确是来给公主郡主当伴读的,可也只有公主郡主才配让她们让步,作陪衬,柳夫子,除了幸运一点儿被皇室选中,有哪一点出彩?也根本不值得她们放下脸面和她撕扯。
柳夫子的离开,并不能在中心心中掀起波澜,只是成为了闲暇时候众人的谈资而已,日子一久,连提都懒得提起。
卫明珠和江采月一起坐在秋千上,成旻在另一处看着花花草草,看着秋芝,“确定她们两个往这边来了?”
秋芝连忙点头,“公主,没错的,奴婢亲眼瞧着她们二人往咱们这边走过来了,奴婢做事儿,您还不放心吗?奴婢可是您的贴身宫女,她们瞧着奴婢身形鬼祟,躲躲闪闪的,肯定会跟上来,想要捉您的小辫子的!”
卫明珠笑出声,“你可真是个鬼机灵!”这坑人的招儿,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