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珠看着冬云嬷嬷,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皇贵太妃,也只是看着说:“听闻万岁爷和皇贵太妃留下的两个王爷关系极好,只是没什么机会听别人说起她老人家。”
此时屋子里的人也就几个,但也不全是刘慧珠的人,她也不明白冬云嬷嬷为何会这时候说起,只是直觉告诉她,必须听。
总觉得若是此时不听,以后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皇贵太妃一进宫便是封的贵妃,年岁小,家中父兄也算得上是朝中重臣。”冬云嬷嬷一边做着手上的活儿,一边说着,眼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思念。
“或是性子,或是容貌,或是家世,先皇对皇贵太妃极其宠爱,更是在不久之后便诞下了二十四阿哥。”这时她眼中是后怕,想到这件事她就怕。
“虽然生产的时候有些小意外,不过也是平平安安的。”冬云嬷嬷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二十四阿哥与皇上关系极好,幼时更是教导二十四阿哥读书写字。”
“当时宫中都是些进宫许久的嫔妃,皇贵太妃倒是和她们相处的很好,一来是诸位娘娘不争这些,二来是皇贵太妃为人处世有度。”
冬云嬷嬷在此时看了刘慧珠一眼,眼中饱含的深意她看不明白,不知道其中是想表达什么。
“皇贵太妃陪了先帝爷没几年,便诞下二子,这是天大的福气。”这话一说,众人皆是笑的,“直到后来先帝爷驾崩,皇贵太妃也是享受着皇上的尊敬。”
“皇贵太妃陪同先帝爷度过的几年是常人不可比拟的,世人皆知先帝宠爱皇贵太妃,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感情又多重要。”
冬云嬷嬷说是说好听的话讨个彩头,但是在刘慧珠听来,却是想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
人的心无法预测,可是人的感情都是相似的,总是会各种各样或是相似或是不同的原因对人产生感情。
抬眼看冬云嬷嬷,嘴角的笑更温和了几分,冬云嬷嬷也与她对视一笑,二人明白的东西,旁人或许是丝毫不明白的,只是心里总归会留下些疑惑。
“嘶。”刘慧珠还想说什么,肚子一疼,脸色瞬间就苍白下去,条件反射的捂着肚子。
“怕是孩子已经等不及了,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来了就请进来,再出去个人等在外边儿伺候。”产嬷嬷算着时间,知道是时间到了。
“是。”冬云嬷嬷看了静云一眼,静云便应了一声往外去了。
静云进宫时间也不短,对刘慧珠的忠心也不是作假的,这个时候冬云嬷嬷自己和木犀还是待屋里好,静云出去回话伺候也正合适。
静云出去的时候太医也被带了回来,倒也不止一个,值守的太医只留了一个不会妇科的,余下的都跟来了,倒也不是被强硬的要求来的,是他们知道这边的事有多重要,便都跟来了。
“贵人如何了?”打头的太医正是一直给刘慧珠请平安脉的太医,来的急还在喘着粗气,见静云便问。
“奴才出来之时,贵人正被扶着躺下了,嬷嬷吩咐,各位大人进去便是。”福了福身子,说完之后往旁边一退,门便被打开了。
几个太医进去后,是被屏风隔着的,便出声道:“给贵人请安了,不知是否叫奴才们请脉。”
此时刘慧珠疼的厉害,听见声音想说话也有些无力,只看了冬云嬷嬷一眼,示意叫他们进来。
冬云嬷嬷给她擦着疼出的汗,说道:“各位大人进来吧。”
几个太医得了话,便低着头绕过屏风,行礼之后,伸手诊脉。
一入手便知道情况尚好,暗自松了口气,等都诊完之后小声议论之后回话道:“贵人无碍,身子也康健,定会平安诞下皇嗣。”
诊脉之后几个太医就退到了屏风后,他们在这里面并不合规矩,生产之前诊脉已经能知道大概的情况,之后只能听产嬷嬷的描述,看是否要施针用药催产之类。
诊脉之后刘慧珠也放心不少,疼的发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的放松,只是接下来会更难。
疼了好一会儿,外面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太医诊脉的结果第一时间便有木犀去传话,待雍正和熹妃问起的时候也能回话。
雍正这个时候是十分着急的,里面还没有一点儿声音传出,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事,还是忍不住的起身走动。
走着走着却是更加的烦躁,脸上也带了些焦躁,一旁的熹妃看了便说道:“万岁爷还是坐着吧,刘妹妹这是头胎还得好些时候呢,您这走来走去的倒会越来越烦躁不安。”
这个时候太后也到了,半路上早有人探听了这里的消息传话,她倒不是十分的着急担忧,见雍正急躁的模样也忍不住的开口。
“也不必行礼都坐着吧。”看了一圈儿众人的神色,心下有了盘算便说道:“这大半夜的起身也没歇好,再这么走大半夜的明日精神可好不到哪儿去。”
“皇额娘说的是。”雍正最终还是坐下了,只是手一刻没停的拨动着手腕上的佛珠。
雍正的焦躁在场的都看在眼里,熹妃替刘慧珠高兴,这就说明她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得雍正的心,随后又担心起来。
哪怕再上心又如何,她一个贵人,按规矩是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的,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最终都会将雍正的目光吸引去,若是不能养在膝下,怕是会少了许多恩宠。
更怕的是雍正会重视孩子,忽视了这孩子的生母,没养在膝下就没那么亲近,也不知道这是祸还是福。
熹妃心里感叹之后,又在盘算宫中如今有哪些人能抚养孩子,齐妃早就被厌弃自然是不能够的,剩下还有几个嫔,若是运气好宁嫔这次该如愿了,想了一下就和众人一样坐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