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的都没用早膳便来了,乌拉那拉氏瞧着用膳的时辰都过了好一会儿了,便遣了回去用膳,倒是刘慧珠又被留下了。
乌拉那拉氏用过早膳后便与刘慧珠坐着说话,说的也不是什么正是,就是说食膳之类能养身的东西。
只昨夜万岁爷去了刘慧珠那儿,乌拉那拉氏便知道万岁爷愿意给她这个恩典,全看刘慧珠有没有这个福气。
怕她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会坏了身子便拉着说了许多,说是与她说其实是说给冬云嬷嬷听的,冬云嬷嬷在宫里这么些年也知道不少,但也仔细的听着。
刘慧珠听的一愣一愣的,原来这吃的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只是自己的份例也就那些倒是不会出问题。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会吃伤身的。
乌拉那拉氏都说这些话了,肯定也是真的想她能给万岁爷生下个子嗣,刘慧珠回了永禧堂之后便对冬云嬷嬷道:“往后我吃用的东西嬷嬷便要多费心了,我的身子在进宫之前是顶好的,往后也不想出什么问题。”
“奴才晓得了。”之后冬云嬷嬷又将屋里屋外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若不是怕动作太大,都想将那桂花树下的泥给掘三尺。
五月到六月十三已经是刘慧珠做答应的一个月了,乌拉那拉氏那里,除了前两次和六月初一的请安之外,都是隔日去一次。
去请安也是一同说说话儿,或是在体顺堂外面的院子赏花,一般是待半日便回了永禧堂绣着屏风。
说起屏风,刘慧珠绣的是更加传神精致的苏绣,屏风上绣的是倚坐在窗边身后竹帘半垂赏着花儿的女子。
赏的花是开的正艳的杜鹃,赏花的女子一手用团扇遮着阳光,一手伸着似乎要去抚摸带着露珠的杜鹃,女子低垂着头眉眼也看不大清楚,只是觉得透出一股子安宁文静的感觉。
刚开始绣刘慧珠也没直接便绣了,练手的时候绣了不少的手帕荷包都是杜鹃,永禧堂上下的女子佩戴的都是杜鹃花的。
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的时候她瞧见了还调侃了几句,刘慧珠便说了在绣屏风前练练手,后宫的妃嫔闲来无事便会找些耗时间的事做,也会找些能赚名声的事情做。
看书、绣东西、画画儿、练字、抄佛经都是平日里做的,刘慧珠不过是专心的做一件事罢了。
这一个月雍正又来了永禧堂一次,余下的时候也都在各宫歇了几次,其中乌拉那拉氏那里三次,熹妃那里去了三次倒是与刘慧珠一样的。
另外懋嫔和老贵人那里去了两次都是没过夜的,都是用了晚膳坐坐便走了,那些常在答应一流的那里总共便只去了三次,乌拉那拉氏没与刘慧珠细说她也没问。
雍正来永禧堂的次数是与乌拉那拉氏和熹妃一样的,这样的荣宠别的不说御膳房的表现得最为明显,每日送来的膳食虽然都是按着答应的份例来的,可是用的心思却是足足的。
一月来每日的膳食少有重复的时候,且许多都是刘慧珠喜欢的,知道御膳房是为的什么这么殷勤,她也不是个蠢的时不时便让冬云嬷嬷悄悄递些银子给送膳的小太监。
且也用自己的私房叫了几次点心,刘慧珠做这些也没避着不让乌拉那拉氏知道。她的家世乌拉那拉氏早就知道了,对她花的银子也没说什么,甚至平日里还会赏些零散银子或是首饰给她。
后宫别的妃嫔那里刘慧珠倒是不怎么走动,她明明白白的摆着就是皇后的人,过于拉拢便惹人闲话了。
之前老贵人请她去赏花儿她倒是去了,也不是因为老贵人的身份或者是乌拉那拉氏的授意,而是因为在自己屋子里待久了都有些待不住了,也想与人说说话儿。
老贵人十分随和,她宫里的春常在也是一个性子的,许是说话时的感觉许是老贵人行事动作,刘慧珠觉得她与自己娘亲有些相似。
说不出口的感觉,在咸福宫的时候没表现出来,回了永禧堂倒是想起自己娘有些伤心,连带着晚膳都用的少了。
冬云嬷嬷问起便也只说许是出去的时候晒着了,没胃口吃不下,夜间躺在床上捂着嘴哭了好一会儿。
这一哭将这半年多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心里也不再似以往一般像是压着什么了。
六月十五又到了该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的时候,依旧是被留了下来的刘慧珠今日倒是又见了个外人,说是见也不准确。
与往常一般留下来之后乌拉那拉氏问了她平日里做了什么,又说这几日有些热了若是吃不下东西,便让人准备绿豆汤这类消暑的汤水。
说完佩儿便进来说太医到了,趁着佩儿出去引人进来的时候刘慧珠问道:“娘娘身子可是有不适?”
今日是乌拉那拉氏请平安脉的日子,可是也不应该在这时候啊,以往不都是在下午的时候太医才会来么。
“我身子无碍,让太医这时候来是为了顺道给你瞧瞧。”
刘慧珠这身份一月才能请一次平安脉,且去的也不是如给乌拉那拉氏请平安脉的太医,便让人去太医院递消息让请平安脉的太医上午来。
来的太医发须皆是花白看着也是年迈的模样,许是做了多年的太医倒是没有诚惶诚恐的,只规矩的行礼。
做太医也不是好做的,给乌拉那拉氏诊脉的时候跪在地上,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条状的小布包,刘嬷嬷将丝帕搭在乌拉那拉氏手腕上之后太医才开始诊脉。
左右手都把脉之后收了东西道:“娘娘身子平安无虞。”
“王太医也给刘答应瞧瞧。”
这话一出王太医心里都一个咯噔,随后便将小布包放在了矮桌上“答应请。”
“劳烦太医了。”
王太医诊脉的时候着重注意的便是刘慧珠是否宫寒一类的,毕竟照着他知道的消息来看这可是件大事,把脉之后心里便有了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