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时候诚亲王和五阿哥大婚,五阿哥是在诚亲王之前办的,五阿哥携着嫡福晋和新进府的侧福晋进宫的时候,刘慧珠也瞧见了。
五阿哥对嫡福晋的温和体贴一点儿不似平日的模样,或许是对嫡福晋的尊重亦或许是真的对人上了心吧,身在皇家遇见对眼的人便是不易,若是能一直这么好好儿的说不得就是一段佳话。
刘慧珠看了便也就看了,一点儿想法也无,雍正不是少年自己也不会是陪他几十年的发妻,他能因乌拉那拉氏对自己多看一眼已经是奢侈。
要说刘慧珠为什么心境变换的如此快,还要说起进宫之后后宫的两次大宴会了。
一是七月初七的乞巧节,后宫设宴一起吃顿宴席说说话,期间会有许多的小比赛,便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比比心灵手巧。
这最开始的时候便是穿针引线或是做些精巧的小物件儿,刘慧珠知道自己针线活和眼神儿都是后宫中算是好的。
这穿针引线不过几次呼吸之间便将七根针都穿在彩线上,或许是因为见着这乐融融的景象雍正的心情也很好,刘慧珠便得了些赏,在做小物件儿的时候便想着不该再冒头了。
手帕绣了一半放下了速度,抬眼去看其它的人,只这一看便让她手脚冰凉。
原本雍正坐着的椅子后屏风,现在挡住的情形便只她能瞧见,雍正低着头任云惠将一个香囊系在了腰上,待她抬头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发,二人的眼神里有什么情绪刘慧珠不明白。
但是此时她不敢再看,低下头慌乱的绣着手帕。
云惠的那一笑她看着刺眼,云惠是官女子却还是没有因伺候这么多年升做答应或是常在,原来却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时时的看着,也不会因为身份低微被人欺辱?
刘慧珠想她的聪慧只够她看清这一个真相便够了,幸而未真的认真,往后该怎么做便能更明了了。
第16章 . 初听皇贵太妃薨
如此一想,最开始见到万岁爷和云惠的时候,那一声咳嗽乌拉那拉氏应当是听见了,且后来便回了体顺堂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刘慧珠此时倒是有些恨为何自己记得那么清楚,想清楚之后既庆幸又有些矫情的难过,之后刘慧珠便还如之前一般,做着手头上的事儿。
因为知道了这些,刘慧珠平日里对雍正和云惠的相处便更加注意了,越是仔细的观察便越是觉得放松。
后宫有那么多不能说出的事情,她现在所知道的就是其中之一罢了。之后与雍正相处时多了分刻意的接近,这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雍正能明显的感觉到,每次见刘慧珠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已经让他觉得熟悉了,与后宫的妃嫔笑容很相似,刻意、虚假。
只是现在的笑容还保留着刻意的感觉,也许过一段日子就会十分自然了,脸上的笑就像成了面具一般,时时刻刻戴在脸上就像自然生成的一般。
也不知道是乌拉那拉氏授意还是她自己已经变了,看的太多便是无所谓了。
二便是之后的中秋,也是刘慧珠进宫后的第一个中秋,赏菊、看月、、吃蟹、喝酒都是热闹的场面,只是刘慧珠却不敢多喝,她自己从未多喝酒也不知喝醉之后是个什么样儿。
怕喝醉糊涂之后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因此就只喝了一两杯,别人问起刘慧珠只说自己不会喝,怕喝多了头疼。
回永禧堂的路上冬云嬷嬷便来接她了,回去之后已经被伺候着躺下了准备歇着的时候,冬云嬷嬷进来了。
屋内没有蜡烛,暖色的烛光慢慢照了进来,刘慧珠见了便起身了。
“答应。”冬云嬷嬷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刘慧珠觉得她这模样很是陌生。
“答应乞巧节那日便知道万岁爷与云惠的事儿了吧,答应也不必回答,奴婢是太后娘娘的人。”刘慧珠的表情冬云嬷嬷看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接着说:“您也别怕,今日奴才便是与您说说太后娘娘的意思。”
“太后娘娘以前不喜皇后娘娘以致让她受了不少的委屈,现在钮祜禄氏心有些大了,太后娘娘也得插手。”
冬云嬷嬷说着说着便声音都有些低哑,刘慧珠看着她的表情似是很伤心:“往后您有什么事儿便与奴才说,太后娘娘是想扶您立起来的。”
“万岁爷和云惠的事儿,您也不必介怀,云惠身子不好说不定哪天就走了,万岁爷身边终是要有个贴心人的。”
冬云嬷嬷走后刘慧珠便在想,云惠的身子看着也不似很弱,冬云嬷嬷这么说怕是有人暗中要动手脚吧,是太后么。
冬云嬷嬷本是伺候那些太妃太嫔的时间也不短,若是一开始便是太后的人,那太后的谋算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起码刘慧珠是想都想不出来的。
半夜没睡的刘慧珠也一直想着,想着自己该抓住这个机会攀上太后,还是依照之前一般等着时机自己往上爬。
第二日雍正来的时候对她说:“我看你这也绣了许久了,这眉眼虽看不清楚倒是与你有些相似呢。”
“奴才最熟悉的也就是自己的脸,自然是绣自己了。”刘慧珠现在与雍正相处起来倒是多了份自然,不再是很刻意的模样,也不再是最开始的陌生。
“也是,绣好了拿到内务府去,让他们给弄个好架子。”雍正看了看屋内的那屏风道:“这屏风看着倒是没有你绣的精致,换了也好。”
刘慧珠也不知道雍正想了什么,都是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