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裕嫔娘娘。”伺候的人都是高兴的,自此他们身份又是高了一截儿,出去的时候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也就更恭敬了,宫女就更是高兴了。
若是出宫后说自己伺候过嫔位的娘娘,这娘娘还被皇上记挂着,将来许的人家也能更出众。
裕嫔虽是高兴也没昏了头,听懋嫔和身边人的话也知道他们都是没忘规矩的,高兴的道“都赏半年的例银。”
然后又对懋嫔道:“我是后伺候万岁爷的,叫你姐姐是对的,你也别因为我改口,省的咱么之间生分了。”见懋嫔点了头才笑的开心,就要拉着她一同去看万岁爷、太后和乌拉那拉氏赏下的东西。
还未因刘慧珠封贵人的热闹过去,便又因为裕嫔被赏的消息沸腾了,各宫的宫女太监在御道上走着,都是往钟粹宫去或是从钟粹宫回去的,路上遇见相识的都是行了个平礼,便错开各走各的了。
裕嫔的钟粹宫更是要换好些东西,钟粹宫的人手自然是不够的,懋嫔让自己宫里好些人都去了。
因着是裕嫔只是被赏名号刘慧珠是不用去的,今日都是她一人的主场。
刘慧珠只听平安、安平二人交替着来回疾走叙说着今日的盛况,她一边听一边绣着诚亲王生辰之前就要给太后的绣件儿。
平安和安平机灵,说话也是生动有趣,竟是将授礼时的,有些刻板的情形都说的生动了许多,礼仪繁琐他们走来走去的也累,想让他们不必走来走去的与她说。
可是见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其他人也听的津津有味的,便只叫他们多喝茶润润嗓子,也就放任他们去了。
宫里难得有这样的喜事,也难得有这样松快的时候,也由着他们去了,都各自高兴也好,整日做着同样的事也是烦恼不断。
今日天好,不冷不热的阳光,也是不刺眼刘慧珠便在院子里,今日也是她娘的生辰,两年没能给娘做长寿面了,也不知现在她是否还好。
被刘慧珠念着的刘王氏,此时也是在家中院子里晒着太阳,去年五月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府里的管事便找到了她,与她说刘慧珠被皇上看上封了答应。
她面上高兴不已,可是跟着他们换了住处后就让那些伺候的婆子、丫鬟还有管事、小厮都出去了,自己闷在屋子里好好儿的哭了一场。
宫里的主子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她丈夫是内务府管事的时候,便与她说了许多宫里的阴暗事。她本是盼着刘慧珠十年后出宫,给她说一门好亲事,可是现在母女二人怕是见一面都难了。
之后她便想托人送消息进宫里去,可是被乌拉那拉氏一族给拦了下来,派人来与她说私自往宫里传消息是大罪,现在刘慧珠在宫里衣食无忧也有皇后看顾着,必定是无事的。
他们会往宫里递消息告诉刘慧珠她也过的好,待几年后皇后娘娘再寻个机会,让她们母女二人见上一面。
知道往宫里递消息是不能了,刘王氏便打听着刘慧珠的消息,前几日知道她又成贵人了高兴不已,今日生辰自己给煮了一碗长寿面吃了,而后便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她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银钱了,这个院子的地契和那些仆从的卖身契,都是乌拉那拉氏府里的总管给她的,她知道刘慧珠这是绑在了乌拉那拉氏一族,每日也不露忧伤的神色,只悠闲度日盼着几年后与她见上一面,这便足够了。
她也不怕刘慧珠会在宫中惹什么事,横竖不过是一死罢了,在丈夫死讯传来的时候,她若不是念着刘慧珠一人留在世上活得艰难,早就随他去了。
看的开整个人身上便是一种温和的感觉,刘王氏现在每日都是轻松,就像以前一样除了身边没个说话的人,便是也没什么遗憾了。
裕妃在第二日便要去请安,先去的是太后的慈宁宫,而后是养心殿,最后才是乌拉那拉氏的体顺堂,刘慧珠也是见到了她穿着嫔制宫装,笑意盈盈的模样。
今日她穿的是黛绿色的衣裳,有些深的一个颜色却是正适合她的颜色,沉稳又显得肤色白皙,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都像是年轻了几岁一般。
裕嫔已经是嫔位许久了,这次得了殊荣,还是如以前一样,规矩周全脸上不见丝毫的倨傲,乌拉那拉氏看了十分的满意,在她行礼之后便叫她坐下了,她依旧是坐在熹妃和宁嫔之间。
“裕嫔这些年也算是熬出了头了。”齐妃在裕嫔起身后道。
“齐妃说的也是,若非弘昼这些年总是惹事,你早就该到今日的位份了。”乌拉那拉氏道,对弘昼这孩子是谁都没法子了,唯一能压他的万岁爷也是宠他,不然也不会任他闹了这些年。
“不过弘昼虽然有些不知轻重却还是有孝心的,昨日进宫他给你寻了好东西,今日一进宫便又找万岁爷要银子去了。”乌拉那拉氏想起就想笑,弘昼真是聪明。
“也就是些宫外的首饰,论精巧比不上宫里的,只是听他说是自己画了样子寻了玉,找人赶着时间做出来的花了不少银子。”裕嫔哭笑不得的说:“我一听便知道他又缺银子了,给了他不少呢,怎么转头又找万岁爷要去了。”
“弘昼就喜欢这些了,万岁爷也是知道的,就跟弘历与万岁爷要那些字画一样的,都是宠着的。”熹妃也想起了两个孩子相似的地方。
乌拉那拉氏一笑“宫里就这几个孩子,自然谁都宠着,不过他们都是知道分寸的,也不用担心。”
“是啊,弘历和弘昼都是知道的,昨日弘历还与我说,这个月想和弘昼带着定亲王出宫走走,他也很久未出宫了。”熹妃便趁着话头儿将弘历之前说的带了出来,这是弘历早就与她说好的。
与乌拉那拉氏说必定能出去,万岁爷这些日子忙便忽略了,他和弘昼也有些怕万岁爷便不敢提出来,诚亲王和定亲王是觉得出宫与否都无甚差别。
“这倒是正好提醒了我,这段时间淳亲王和怡亲王身子不适,后宫也是有些忙都忘了,今日散了我便与万岁爷说说,也好让他们去看看淳亲王和怡亲王。”这是乌拉那拉氏疏忽了,以前每月二十左右她都会提醒雍正他们要出宫去,这个月事多倒是忙忘了。
“万岁爷不能出宫去看看两位亲王,现在让他们去也是使得的,回来与万岁爷仔细说说,也好安万岁爷的心。”雍正是没法子出宫,整日里只看太医院的脉案也终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