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调整好起伏不定的心绪后,他捧着扶玉的脸,使得她再也无法避开自己的目光,郑重道:“你昨夜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想要郑重回答你。而你,认真听完,给我一个答复,行吗?”
说到最后,扶玉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些乞求的意味。
回忆昨夜的一幕幕,扶玉很快想明白萧邺要回答的问题是什么,她有些疑惑,这人昨夜不是回答过,否认过自己的猜测。
怎么,难道还想看自己难堪的模样?
她顿时冷了脸,有些没好气道:“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你不必说了。”
这时,有些难以出声的人换成了萧邺,他问:“你知道?”
那么,他是被拒绝了吗?
萧邺的心比食了黄连还要苦涩,手指揉了揉扶玉的酒窝,他顿了顿,终是决定把腹中之话倾泻出来,就算再被下脸,他也认了。
尽管心中澎湃难耐,但萧邺面上是平静无波的柔和,他望着那双吸人的翦水秋瞳,语调不徐不疾:“回溯过往的朝朝暮暮,我已经很难忆起是什么时候把你藏在心里了,我是当真有些喜欢你,不,应该不是有些,而是很多。”
话到此处,萧邺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嘴巴竟然如此笨拙,他是个不喜欢把感情说出来的人,是以这会无论怎么向扶玉坦露心迹,他都感觉不够赤诚。
他怕扶玉感受不到自己的爱意,于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任扶玉怎么挣脱,他都没有松手。
他苦笑一声,道:“你肯定在心里面骂我了。”
一开始,听到萧邺的倾慕之言,扶玉着实是吓了一大跳,但脸颊上的触感是真实的,眼前人的声音更是熟悉的。
面对情深如许的萧邺,她不得不相信,他正在向她倾吐爱意。
但这人,还是同以前那样难缠、霸道。
扶玉瞧他,“你既知道了我的想法,又为何不松手?”
“不能松手,一松手,你就会比展翅的雀儿飞得还要快,我怕自己手慢抓不住你。就像五年前,我们的赐婚圣旨已经下来了,我就等着你盛装嫁给我,但你消失得无影无终,人间蒸发,让我寝食难安了这么许多年。”
赐婚圣旨?
扶玉一愣,她拿眼瞧萧邺,萧邺很快便道:“你这个傻女人,我爱过的只有你一人,往后相守一生的只能是你,求娶对象也只能是你,那道赐婚圣旨是我为我们二人求来的。”
面对炙热赤诚的萧邺,扶玉心口微颤,一股酸酸涩涩的感受在她心间荡漾开来,其中还藏匿着她没有察觉出来的甜蜜。
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不看萧邺。
但萧邺不容许她的退却,他牵着她的手,往自己竖起来的发冠而去。
扶玉不解他意,她在萧邺的眸中看到了自己,而自己的眸中亦全是他。
见萧邺在没有铜镜的映照下,利落地挑出数十根发丝,扶玉目光微闪,映入眼中的不是色泽透润的黑发,而是苍白的银发。
萧邺能这么精准地从千丝万缕中挑出数十根白发,扶玉不可不佩服,但想到萧邺尚且年轻,她便觉得这些银发出现得很古怪了。
萧邺道:“我今年还未满二十五,就冒出了些许白发。这些白发,都是彻夜辗转想念你,多夜难眠后才冒出来,你要为我的白发负责。”
“更重要的是,还有我,你要把我记挂在心中。”
此刻,萧邺向扶玉展露出来的是情深款款,她有些无所适从,干笑道:“许是你日夜操劳公务,才……”
萧邺俯身啄了扶玉一口,蜻蜓点水般,一下就离开了扶玉的唇。
他认真道:“你不要装傻,我的真心话,你就这般不在乎吗?”
扶玉鬼使神差道:“你都看见了,我现在有丈夫有女儿,肚子里面还揣了一个,我们两人,怎么也无法在一处了。”
萧邺垂眸看了眼扶玉的腹部,而后又伸手想要去感知,却被扶玉阻拦。
扶玉佯装啐他:“别人的孩子你也要摸?”
萧邺抓着她的手,硬是将宽厚的掌心落在扶玉的腹部,温凉中带着些热意的温度传入萧邺心中,他抬首道:“你否认过自己有孕,我信你。”
扶玉想,这人真有点疯魔了,一会一个说辞,说她腹中有儿的是他,任她辩驳都无用,这会怎地就信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的祖母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处的。”
“和你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她,你考虑她做什么?我会护着你的。”
趁着两人中间有空隙,扶玉娇小的身体一下就从塌上溜了出来,她走到门口,正打算开门出去,就被从身后而来的萧邺抵在门上。
萧邺一遍又一遍地啄她,呼吸清浅,等待他心满意足了才从扶玉唇上离开。
他一遍又一边道:“扶玉,我们成亲吧。”
他的声音是带着磁性又清润的好听,扶玉被他啄得唇瓣红润,她才摇了一下头,就被萧邺扣住后脑勺,移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