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伤痛侵袭太久,体力流失严重,没有力气反抗,被他轻松揪出摔在地上。
落地的瞬间他松开了锢着她领口的手,不经意将她落在胸口上的白布也扯了下来。
他平静看着她跌落在地。
面纱滑落的瞬间,他看见了她一缕缕黏在腰间长发和她的的全部容貌。
十八九岁的少女。
水眼山眉,五官柔和,稚气未脱,漂亮狭长的单凤眼眼尾已隐隐有了沉鱼落雁之势。
她侧起身来,小脸紧绷,努力做出冷静的模样来回望他。
防备之意蓄满了双眼。
他盯她良久。
目光沉沉,似盯着她,又不像在看她。
姜得豆不喜他的眼神:“你要如何?”
尾音压得低,透着不安和警惕。
沈一杠回神。
他是见过她的,但她好像遗忘了他。
他蹲下身子她平视他。
因他的靠近,她脸色沉了不少。
“叩——”
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敲门声。
“沈内侍。”
是汤池掌事太监。
沈一杠的目光落在姜得豆脸上没移开:“何事?”
“想起您屋里蜡烛好像要用完了,来给您送点新的蜡烛。”
姜得豆:“……”
她收回视线败下阵来。
屋外来了人,她体力透支晕眩感渐起,这种情况下她一对二完全没希望。
局势不是她能挽救的了。
她以为沈一杠会把她交出去,可是他却说:“够用。”
把人拒之门外。
“那好,我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儿见。”
“嗯。”
姜得豆:“?”
他好像并没有理由帮她。
她不解。
可是门外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已经证实汤池掌事确实是离开了。
沈一杠没有把她交出去。
“你……为何改了主意?”姜得豆未能等到他的回答。
她晕了过去。
-
姜得豆是被凉水冰醒的。
猛然睁开眼,沈一杠正用手沾了凉水在她脸上洒。
见她清醒,他停下了动作。
“醒了?”他问。
还是那张没有人情味的、令人压抑的脸。
她没答,先缓了缓情绪。
此刻的她正躺在他的床上,身上盖了被子,周围充斥着药草的味道。
她一愣,往下看去。
发现被鲜血染得一塌糊涂的衣服不见了,此刻里衣干净无损。胸上被绑了厚厚的纱布,伤口处敷着草药。
她愣在原地,直勾勾盯着沈一杠的脸。
沈一杠由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