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燃蜡烛,就着烛火微弱的光,又很轻易找到了醉饮黄泉。
她拿出装着水的白玉小瓶,将醉饮黄泉替换了下来。
大功告成。
她正准备翻窗而出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
她举着蜡烛,用手遮住一侧的光,以免外面的人发现。
她环视四周,发现只有仓库偏角处有个柜子能藏人。
她垫着脚尖走过去,拉开柜门,整个人都愣了。
柜子右边堆积着破旧衣物,左边到是空荡荡的可以站人。
但里面已经站了一个。
——沈一杠。
他缩在柜子里,脸上罕见地带了抹笑意。
那笑容不太友善,微勾的嘴角里写满了调侃。
“……”
偷窃不是光彩的事。
骤然被发现姜得豆有瞬间的羞愧。
不同于她的局促,他倒是悠闲。
还有闲心和她招呼:“巧。”
屋外传来锁器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太监奸细的催促传来:“快点儿,早登记完早下班。”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极为清晰。
屋内的两个人脸色都严肃了不少。
沈一杠侧了侧身,后背紧贴柜子,挪出了一个空位出来。
“别连累我。”他声音极低:“快进来。”
“……”
姜得豆将灯吹灭,往柜子里挤。
右脚迈进的瞬间她停顿了一下。
空间是真的小,如果硬挤下两个人,她必须要贴在他身上才行。
犹豫一闪而过。
她快速抬腿迈进柜子。
谢家灭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没了矜贵的资格。
她才扑入他怀里,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咯吱——”。
他关上了柜门。
视野猛然一暗。
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不能视物导致她的其他感官特别敏感。
她身边到处都是沈一杠。
他的呼吸落到她的头顶上。
凉凉地,很痒。
鼻腔内充斥着他的味道。
处处都是草药的味道。
有他的,也有她自己身上的。
初闻很苦,连口腔都忍不住发苦,时间一长,却品出些甘甜来。
许是常年混迹在太医院的缘故,每每遇见,他身上总是挂着药草味。
他的身躯不同于她的柔软很是坚硬,鼻子顶在他胸前咯得她很痛,她微微侧了侧脸将鼻子错开。
这样一来,她的脸颊刚好贴在他胸前。
他的心跳声传入她耳中。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