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穿上这件嫁衣更好看了!王爷亲手设计的,肯定是最适合姑娘的!”小满机灵地回答。
待穿上来时的衣裳,宋虞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出门前,纤纤玉指却不舍地抚过嫁衣的每一寸角落。
“姑娘,咱们快走吧,还有事要做呢,”小满笑道,“老夫人可一直等着呢。”
她说的事便是与祖母学习持家之道,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近日的学习事宜更是安排的紧锣密鼓。
宋虞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绣娘们来问,宋虞又与她们交涉一番,这才坐上马车。
回到侯府,宋虞径直去了松鹤堂,迫不及待又绘声绘色地与祖母分享了一番嫁衣有多好看。
一连听她说了一刻钟,老夫人推给她一盏茶,含笑道:“好了好了,也不嫌累。”
宋虞笑眯眯地捧着茶浅啜。
老夫人提醒道:“阿虞,这几日不宜再见面了。”
她点点头,笑的眉眼弯弯:“这几日多陪陪祖母,多学习持家之道,以后做哥哥的贤内助。”
说到这里,她又问:“祖母,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到楚王府呀,不然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不着急,待你与温卿先好好相处一段日子再说吧。”
“祖母可不能回兰陵老家,”宋虞撒娇道,“从前您养大我和哥哥,以后换我和哥哥孝敬您。”
老夫人拍拍她的脑袋,笑着应了声好。
说着她又望着宋虞长叹一声,匪夷所思道:“当初丁点大的小姑娘,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姑娘?”
老夫人从兰陵老家回到京城时,宋虞才四五岁,躲在宋温卿身后,眉眼弯弯地喊了一声祖母,转眼的工夫,她日渐衰老,宋虞却开始抽条。
一晃十余年。
宋虞伏在祖母膝上,轻声道:“祖母对我最好了。”
“你是我唯一的孙女,不对你好对谁好?”
老夫人顿了下,又补充道:“说起来,也是为了补偿你父亲对你的冷眼相待,祖母替他羞愧。我亲手将他养大,可他却对亲生女儿不假辞色,是我的失职。”
说着说着,她浑浊的双眼开始朦胧,脸上泪痕遍布。
宋虞抬头,神色认真地为祖母擦干眼泪,轻轻一叹:“祖母没错,况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淡忘了。”
“好孩子,”老夫人没再提这件事,转而说道,“你和温卿好好的过完这一生,祖母便安心了。”
“还有祖母。”宋虞笑吟吟道。
祖孙俩依偎在一起。
这半个月过得平淡又充实,转眼便到了成婚前夕。
景徽侯府布置地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嫁衣昨日便送了过来,妥帖地放置在一旁,用香薰着,宋虞坐在一旁看了又看,极为欢喜。
小满笑道:“姑娘都快看了一整日了!”
宋虞嗔她一眼,没说话。
明日便要出嫁,她紧张地不得了,什么都做不好,索性什么都不做了,一心憧憬着明日的到来。
不过看着嫁衣,她不禁想起了宋温卿。
已经半个月未见了。
幸好明日便会见到了,还会看到他穿着大红喜袍,说起来,哥哥似乎从未穿过如此鲜艳的颜色。
他的喜服是什么样的呢?
宋虞又陷入漫无目的的思考,想着想着便傻笑起来。
“姑娘,老夫人唤您前去松鹤堂。”
宋虞怔了下,这么晚了,祖母还有事要叮嘱她?
她连忙过去了。
老夫人没说什么废话,直接交给她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让她回去再打开。
宋虞捏了捏里面的东西,像是几张薄薄的纸。
预感到是什么,她的脸腾的红了,慌不择路地回去了。
前几日她去宫中探望魏弦歌,一个是待嫁王妃,一个是新妇皇后,话题自然围绕着婚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