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他想攻略我(女尊)——怀光
时间:2022-02-21 11:22:02

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难不成他真把这许言当根葱,放到心里去了?
怎么可能?!
他压下心中有些微妙的感受,想着,许言……又冷又笨,就是个武功高些长得好看些的呆子罢了,到底还是个呆子而已。
那些个优点有什么用?
还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捕快,她的价值也只不过是帮他从李家手里拿下三座码头罢了。
不然……还能有什么呢?
没什么了,她帮不了你的。
别去依赖别人,姜秋白,你能靠的只有自己。
他想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道:“阿言,别害怕我。”
“我只是没人疼,想要你爱我一下而已。”
他仰头看她,似乎所有的阴霾不过是她的一场错觉,“阿言不爱我也没关系的,大不了我再努力努力就是了。”
许言觉得自己如今的脑子真是转不过来弯了,她半点猜不出来姜公子心里想些什么。
她只觉得他阴晴不定、性格诡异,如今愿意和她好言相对,她只顺着便是。
“公子芝兰玉树又通晓音律,少有女子能不钦慕公子的……”
“那你也是吗?”
“不,我……”
他笑了,“如此那些便不重要了,我再好,也不能让阿言喜欢。”
许言觉得有些懊恼,她答不上来。
最后只憋出一句,“公子不必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歪脖子树?哈哈哈哈哈哈……阿言,你真有趣。”
她有些窘迫,本意是想劝他找更好的人,怎么反被嘲笑了。
“阿言,手疼。”
他翻手摊开手掌,看起来血迹斑斑,都是被沙石刮擦的血痕和印记。
许言看着他手,有些束手无策,她从前在五杀阁做杀手时,也常受伤的。
只是,像这样轻的伤,从没有哪个杀手会去特意处理,大多都是随便拿冷水洗洗便罢了。
毕竟只要不是残肢断手的大伤,剑客的剑都是不离手的,仇家多的剑客尤其。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伤是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斑驳的血迹被白皙的皮肤衬得骇人,摊开的十指看起来修长又匀称,带着诡异的美感。
破碎的美感,她觉得有些难受,大抵是这样漂亮的手变成如今这样,让她心中有些堵得慌。
许言伸手想要碰一下,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偏偏被姜秋白看见了,他愣了,他好像从那双素来无机质的冰冷黑瞳里读出了一些……心疼?遗憾?还是……
他说不清楚,却觉得这是件不错的事。
这意味着,他的目的似乎很快就能达成了。
毕竟,一个女人开始心疼一个男子,极有可能是一段沦陷的开端。
他的唇边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听见她用冷冰冰的声音说着:“需得先将沙砾挑出了才行。”
“那阿言帮我可好?”
许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湿巾先放下了,端来一盏油灯让对方拿着,随后用指甲盖一个个将压在柔嫩掌心的小沙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姜秋白拿着那盏昏黄的油灯看着半跪在地上替他处理伤口的许言。
她的容貌比其他女子清雅些,唯有那双丹凤眸替她添了三分艳,可她此刻垂眸看着他的掌心,他看不见那双素来又黑又冷的眼。
今日她穿的又是黑衣,她似乎很喜欢这个颜色。
不过这颜色挑人,穿的像她这样好看还带着洒脱的,倒是少见,难怪李雁那小子因着见她好看一直缠着她。
唇是粉色的……很淡,此刻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紧张又认真。
她真的很……好看。
看起来一点不像个捕快,倒像个世家小姐,生的一副风流像,只是性子这样冷,只怕不招公子喜欢。
姜秋白心中有些微妙,有人如此认真待他又不带半点功利,在昏黄无助的夜色下一衬,让他心如擂鼓,忍不住去信任和依赖。
只是他素来善于掩藏,只有微红的耳尖透出几缕少年心事。
他忽然想到,日后,她会不会也这样待其他公子?
那人是谁呢?是她的……夫郎吗?
许言处理好后,抬头一看,便看见姜秋白皱着漂亮的眉,微微垂着睫,看起来有些苦恼。
意识到已经处理好了,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多谢阿言。”
“公子言重了。”许言应了一句,又替他重洗拧好了湿巾,道:“此处客栈条件有限,公子先擦把脸吧。”
姜秋白看着被纱布包裹的手,有些无奈的看着许言。
她拿着湿巾的手一愣,大家公子娇贵,她也不能拿江湖人的标准去要求他,更不可能说甩手让对方自己弄了。
像他们这样的小公子,大多是习惯了被伺候的,许言有些无奈,带上他,日后路上不知道得多多少麻烦。
只是之前提将他送回去一事已然惹他不快,她若再提……
罢了罢了。
她拿着湿巾,“那……属下帮您?”
“嗯。”姜秋白有些娇俏的应了一声,微微仰起头看她。
许言有些尴尬,特别是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更尴尬了。
于是她一上去便从额头开始擦,道:“公子闭眼。”
对方顺从的闭上了眼,她松了一口气,缓慢的擦拭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带上的尘土,一边还说着:“属下手笨,公子莫怪。”
姜秋白却不觉得,只觉得许言手稳,他勾唇道:“那阿言可要小心,别……弄疼我了。”
感觉到对方的手一滞,他又带着哭腔似的道:“阿言,明月最怕疼了……”
许言只觉得脸红的厉害,他如此语气粘腻,不知道得还以为二人在做什么呢。
好在他还闭着眼,她慌忙擦了几下,随后端着盆出去,留下背影和一句:“我再去给公子打些热水来擦洗。”
姜秋白缓缓睁开眼,看着对方落荒而逃般的背影,用舌头抵了抵上颚,喉结滚动一下,有些低哑的轻声呢喃一句:“真不禁逗。”
许言慌忙下楼,又打了热水上来,缓了缓才上楼推门。
一进门便看见姜秋白举着包着纱布的手在拆发,他今日的发想必是小翠帮忙梳的,看起来精致又简约,只是被先前被帷帽挡着了。
帷帽和面纱早拿了,此刻他的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许言端着水有些无奈。
姜秋白见许言进来立刻收回了手,这客栈简陋,又没有镜子,他本以为拆发不是难事……
许言将热水放在床沿下,无奈道,“我来帮公子吧。”
她其实从来没干过这事,毕竟她从前是当杀手的,又不是当小侍。
好在她素来心细,手指又灵巧,有惊无险的将他的头发拆了下来,又有些自作主张的将他的头发随手扎起来。
“刚刚属下问过小二,店里没有男侍,如今时辰又晚了,找不到男子来帮公子擦洗,只能劳烦公子自己动手了。”
“头发扎起方便些。”她又解释了一句。
姜秋白皱眉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抬头看许言,道:“你不帮我吗?”
许言无奈的微微勾了勾唇,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事我若帮你,那不成流氓了吗?”
“怎算流氓?”他漂亮的桃花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道:“阿言若是想占明月便宜,明月巴不得呢?”
许言的瞳孔微微放大,显然被他惊到了,“公子,这话可万万不能乱说……”
“若是被别人听到了,您的清誉可就不保了。”
“哈哈哈哈。”姜秋白笑了,看起来明亮又漂亮,他笑着说:“阿言原来这样胆小啊,怎么,被吓到了吗?”
“公子……”许言有些无奈的喊他。
他明亮的眸子盯着她,道:“阿言,我不是那样胆小的人,若是你能喜欢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他伸手去扯开自己的领口,许言顿时震惊的转过身,道:“公子,你……”
身后传来他清朗的笑声,他说:“你在害怕什么阿言,我是让你看这个。”
“……什么?“她依旧背着身。
他伸手拉住她,扯着她转过身,伸手指着白皙漂亮锁骨间那颗血般妖艳的守宫砂,“你看,月亮也可以给你。”
许言瞪大了眼,只看了一眼又立刻转过去了,好一会才道:“公子……如此重要之物,是不该随意给人看的。”
他将衣袍拉起来,道:“阿言,你不是别人。”
“公子……你还真是……”
许言无奈,这算什么?
他当真那般在乎那码头?居然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
“阿言想说什么呢?”
许言沉默了一下,道:“公子,如今这世道,女子将男子的清白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笑了笑,道:“我明白。”
可他在乎吗?
没那么在乎,他自打出生以来,便从未喜欢过什么女子,又怎会在意她们在乎什么。
 
第22章 踏归途
 
于他而言,清白也只是工具罢了,若是价款合适,便是清白他也敢卖。
毕竟,若是不能将姜家拿捏在手中,他这清白,迟早被姜寒和柳夫郎拿去卖个好价钱,却半个子都落不到他手里。
姜秋白如今这番作为也并非真要将清白给了许言,他只是在赌,赌她的心。
只是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和李雁的赌约已经被许言知道了个大概,如今在许言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有所图谋。
姜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在第一次去姜府时,他让许言淋了一天的雨时,许言便有几分知晓了。
何况他后来那般磋磨她,虽然如今看起来温软,她却半点不敢对他懈怠。
毕竟,姜公子的容貌和心肠,大抵是在两个极端的。
“公子……明白就好,属下先出去了,公子擦洗好了叫我便是。”
姜秋白艰难的移动着,他的腿肿得厉害,一块红一块青,疼得很,他却笑了,想的是,许捕快,当真心狠。
此刻外头。
许言正在门口抱着那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剑靠在离门不远的墙壁上。
她的行李放在里头,剑却不离手。
半晌,才听见姜秋白喊她。
她单手推门,看见姜秋白穿着单衣,盖着被子,看起来乖巧老实,正温温软软地对着许言笑。
许言也微微勾了勾唇,素来硬朗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些。
人总是对美丽的事物放松警惕,这是天性。
她将水盆端了下去,很快又上来了。
许言拿着红花油和金创药坐到床边,道:“公子,您膝盖上的伤还需处理。”
姜秋白顺从的掀开了被子,他只穿了一条单裤,看起来实在是薄了些。
如今夜里寒,许言将被子盖在他的大腿上,将他的膝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给他上了金创药。
许是今日走了太久,他的腿看起来有些肿,脚踝看起来也肿大了,之前摔到的地方不是青便是红,看起来有些严重。
“公子,冒犯了。”许言拿着红花油涂在对方的腿上,随后将内力灌注于五指,替他揉捏腿部。
若是不如此,按姜秋白的体质,恐怕躺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好,更别说带上他走着江湖路了,他恐怕是半步都走不得。
姜秋白觉得腿疼得厉害,忍不住伸手攥住她的袍角,还不忘了说:“阿言,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许言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额角冷汗都冒出来了,手上便忍不住收了几分力气。
到底是大家公子,娇贵。
“公子若执意同我一道,只怕每日都得按摩这腿,直到消肿才是。”许言道,听起来还是冷的,“公子受的住吗?”
“自然受得,这有什么受不得的?”姜秋白咬着牙嘴硬,反正他是不会回去的。
他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如今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谁劝都没用。
许言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江湖上很危险,公子不怕吗?”
“呃…”他疼得轻轻哼了一声,还带着笑音道:“阿言保护明月,明月就什么都不怕。”
“公子如此信任属下,就不怕属下辜负公子的信任吗?”许言道,她想说些可怕的事将人给吓回去。
可姜秋白只是捏紧了手指抓着她的衣袍,“阿言,信任给你了,你想怎么辜负都可以,明月不怕的。”
可他心中却全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想的分明是,若是谁敢辜负他,他定要叫那人拿命来偿。
只是如今他满口是哄人的假话,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真实想法。
许言无奈,他……
唉……
“公子当真不怕?如今江湖最不缺人贩子,那些个人最喜欢公子这样貌美又…单纯的小公子了。”
“不怕。”
“属下在江湖有不少仇家,公子若跟着我,恐怕命都保不住,如此,还要跟着属下吗?”许言真心诚意的劝道。
“阿言……能有什么仇家?何况此行不是去汴都拜会恩师吗?如今女帝治下严明,汴都又颇为繁盛……定不会发生那杀人抢劫的腌臜事。”姜秋白皱着眉,有些犹豫地说。
毕竟他图利谋财,并不想搭上自己的命,许言这话不知道有几分真假,若是她编来糊弄他的倒没事,若是真的……
“公子,属下此行并非去汴都…而是,回故居。”
“故居?何地?春城?”姜秋白问道,他先前查过她的事,知晓她自幼父母双亡,亲戚都死绝了,她回去做甚?
许言点点头,道:“公子如何知晓我家乡在春城?”
他笑了,道:“我不止知晓阿言家乡在春城,还知晓具体位置,是在岭南县平春乡青鱼村,对不对?”
许言愣了愣,随后笑得意味不明,道:“公子真聪明,可是查过属下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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