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动了动身体立马皱紧了眉,那不可言说之处泛起阵阵难以言喻的酸痛。
“嘶......”
半抬的身子再次颓然躺下,她侧眸发现身侧的被褥早已透凉。
“小......夫人, 您醒了?”文茵听到里面动静试探问了声。
奚蕊下意识嗯了一声, 刚刚清醒头脑还有些混沌。
“公爷他一早就走了吗?”
文茵点头,捂唇低笑:“卯时公爷便起身练剑去了,还吩咐奴婢们夫人昨夜累着了莫要吵醒夫人。”
看来公爷还是很在意自家小姐的。
“对了,一早宫里便来了人,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收走了元帕笑得简直睁不开眼, 嘱咐夫人好生休息,不急着请安。”
元。帕。
这两个字仿佛打开了什么闸门,昨夜的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奚蕊脸颊倏得开始发烫。
亏她还以为他看她不喜,这圆房一事定是十分艰难,没想到这人看着冷若冰霜,竟......
到最后她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真该庆幸她自幼学舞,身体柔韧异常,不然真遭不住那般摆弄......等等——
奚蕊啊奚蕊,你在想什么啊啊啊住脑住脑!!
她伸手猛地拉起被子将脑袋蒙住,企图忘掉这些羞耻场景。
可一闭眼满脑子便又都是起伏之时,男人向来淡然无波的瞳孔中燃起汩汩火焰,以及那句喑哑低沉又带着揶揄的「听闻夫人深情至极?」
他果然......果然是在意的——
奚蕊极度不想面对这婚后生活。
“夫人?”文茵对她的举动极为疑惑。
奚蕊平复半响,又闷闷地嗯了一声,终于将被子从头上拿下深呼一口气。
“扶我起来吧。”
......
文茵服侍她洗漱过后为她绾上了妇人发髻。
奚蕊对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似是对着身份转变还有些无所适从。
“阿绫,你有什么问题?”从方才进来她便发现了阿绫一副欲言又止又不敢直视的模样。
阿绫喏动嘴唇,犹疑道:“夫人......您腿很疼吗?”
“。”
“......不然为何一直发颤?”
简直就和上次徒步绕回崔府一样,她不理解。
“好了你还是闭嘴吧。”
*
祁朔父母早亡,因此新婚第二日也就没了向公婆请安的规矩。
不过太皇太后作为他的外祖母,且待他极为重视,是以,这一环便改成了入宫向她老人家请安。
奚蕊坐在铜镜前略施了点粉黛,虽然她素常一贯素面朝天,但今日见太皇太后还是需要稍稍扮一番,只是倒也不能显得太过张扬。
她很快便收拾完毕,虽然早先太皇太后派人传话允她可迟些入宫,但她这做新妇的若真迟太久难免遭人诟病。
于是奚蕊起身欲寻祁朔,可人走到书房门口时却又开始犹疑。
万一他有什么公事......她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正在她纠结的当头,书房门突然被打开。
祁朔抬眼便见着台阶下女子搅动手帕的手指骤顿,蓦然抬首,俨然一副呆滞怔愣的模样。
“妾......妾身给夫君请安......”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奚蕊胡乱将手帕展开,又赶紧低头福了福身。
“嗯。”他迈腿朝她走来。
奚蕊紧张得不行,半响才想起过来找他意欲何事:“夫君,我们何时入宫同太皇太后请安......?”
祁朔站定在她身前,从他的角度刚好能见着女子半掩在衣领下,白皙的脖颈上还有未褪去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