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篡位成功后她跑路了——谢朝朝
时间:2022-02-21 11:28:26

  听了这话,李文演终于开口:“从前,朕只当自己亲缘淡薄,没这个福分。既有,那旁的闲事母亲就不必多虑了,朕会处理好的。”

  在怡和殿的日子无异于寄人篱下,他曾千百次地见过旁人母子间如何亲呢自然的生活,曾艳羡过,后来便只剩麻木。

  就像现在,看到母亲还好好活着,李文演知道自己应该要高兴的,或许还应该像一些民间轶事的主角儿一样,洒两滴欢欣泪以庆团圆。

  可惜他对母亲最孺慕的年岁已然过去,如今的他,能干干巴巴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他的局促显而易见,连站在不远处的周妙宛都能瞧得出来。

  两相对比,就显得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太过自然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心里想笑。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眼下的场景可不是令人捧腹么?

  不过当局者迷,李文演心中所想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两人一起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周妙宛也始终一言不发。

  他的事情,与她何干?

  不过李文演有的是话想说:“因天象相克,为替朕祈福、保国祚绵长,静仁太后自请出宫清修祈福,如今天象已解,四海康定,是时候恭请太后回宫。”

  他侧过身去看周妙宛的反应,问道:“皇后,你觉得如何?”

  她没什么表情,只道:“陛下想得周全。”

  明明她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李文演却觉得被梗住了。

  回京以后,周妙宛整个人都变得过于沉静,她如今无欲无求到好似庵堂里的尼姑。

  她也不是在抗拒他,相反的,现在她对他提出的要求可谓是千依百顺。

  见她这般,李文演合该满意的,可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在山间发现了一朵漂亮的花,他心动了,将她采下,移栽到世上最尊贵的花盆里,可她却再也开不出峭壁上的盎然生意。

  李文演就此收声,微沉下脸。

  不过无妨,至少她此刻还在他的身边。

  他极其顺手地将周妙宛揽入怀中,她也乖觉地倚在了他的胸口。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

  经此一役,李文演的威望更甚,如今的他权柄尽归于手,朝野上下无不因他的手腕而臣服。

  随后,便是挑选吉日,迎了传说中在外祈福清修的太后、皇帝生母回宫。

  朝野众人并不关心太后是真清修还是假祈福,皇帝总不会乱给自己认娘。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眼中钉,不是太后,而是皇后。

  只因皇帝处理谭家的手段柔和,柔和到可以称得上是偏袒。

  按谭远行的罪名,哪怕将谭家百口人问斩也亦无可指摘,可偏偏最后只有谭远行那一支丢了脑袋,其余人都保住了性命。

  有人便道:“虽说最后谭松大义灭亲,算得上是将功折罪,可到底是他教子无方,才落得这么个下场。”

  听了此话,许多人深以为然,便又有人说:“若非皇后是谭松的外孙女,恐陛下不会如此轻拿轻放。”

  “若处置不严,引得后人纷纷效仿该如何是好?”

  “要我说啊,以周氏的出身,于后位已算忝居,竟还敢以一己之力蛊惑陛下,干扰朝政,长此以往,恐生异象。”

  “皇后无子,还不让其他妃嫔为陛下延绵子嗣……”

  这样的风言风语渐多了起来,甚至还有朝臣齐名上奏,谏言废后。

  看了一摞狗屁不通的折子,李文演波澜不惊地选了封文采尚可的,递给一旁的周妙宛。

  他说:“看看写得如何?”

  自打回京后,他很少再让周妙宛离开他的视线,哪怕面见朝臣时,也要她在屏风后等候。

  总归都身处在这深宫牢笼之中,在哪也无所谓,周妙宛倒不觉得难以忍受。

  一段时间下来,她只觉得难怪史书上的皇帝大都短命,哪怕天下安康顺遂,需要皇帝做的事情也实在是多。

  她倚在罗汉椅上打哈欠时,李文演在批折子;她磨着洋工磨墨时,李文演在批折子;她端了清茶奉送时,李文演终于搁下奏折,依礼祭神去了。

  回来之后继续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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