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篡位成功后她跑路了——谢朝朝
时间:2022-02-21 11:28:26

  可是他也知道周妙宛,从来不是笼中的鸟儿。

  一朝身死,于向往自由的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满腹情肠,到现在,也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末了,蔚景逸拿上这些年的全部积蓄,去庙里供了一盏最大的长明灯。

  此生辛苦,只愿她来世平安。

  有熟人见蔚景逸粗布麻衣,问他是为谁服丧。

  蔚景逸喉头一滞,说道:“一个旧友。”

  ——

  后来的他,依旧未婚。

  媒婆们再锲而不舍,碰上这么个铁钉子也渐渐松了气。

  蔚景逸乐得清静。

  他日日在武馆里教半大的孩子打拳舞剑。

  原本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寻个营生罢了,可和这些北境的孩子相处久了之后,他竟然真的从这件事情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平静的岁月就这样过去,一转眼又是几年。

  蔚景逸的武馆也越开越大,北境的几座城池中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某年冬日,蔚景逸有事去了一趟月亮城。

  月亮城的地形形似弯刀,围在大寒山的南侧。

  他这次来是和人谈生意的,两人一起到酒楼选了雅间入座。

  原本就通过气了,此番谈得很顺利。

  时辰还早,两人又漫无目的地谈了一会儿。

  见他脖子上的雪貂毛领好看,蔚景逸寒暄道:“韩兄最近这是小赚一笔呀,这领子看起来可值不少银子。”

  姓韩的男人哈哈大笑,继而说:“要是搁原来啊,毛色好的买不起,毛色差的我又看不上。”

  蔚景逸有些好奇:“那现在呢?”

  他说:“如今不一样了,现在纳罕部也和我们通了商,毛皮山民卖得便宜。”

  来这里有年头了,蔚景逸知道那雪山脚下的情形,愈发奇道:“他们从前不是封闭着,不与外人往来吗?”

  “蔚兄这就有所不知了,先皇后崩逝后,她的一个侍女奉她遗命前往雪山脚下,竟真打破了封闭的过去。先皇后嘛,你应该知道的,她的外祖是谭松,原就戍守过北境,皇后留下如此遗命并不奇怪,对了蔚兄……”

  后面他再说些什么,蔚景逸已经基本上听不太进去了,只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时隔多年,他竟然在此时此地听见了她的故事。

  姓韩的弟兄有事先走了,蔚景逸仍在沉思。

  侍女?

  能称得上是她贴身侍女的,似乎只有那个小丫鬟了。

  可那个丫鬟他也见过,实在不是个聪敏的,如何做得出来这么大的一番事业?

  蔚景逸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

  这个猜测叫他手心微颤,几乎连杯盏都拿不稳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直接改了原定的计划,假作跑商的商人,当晚就往大寒山去了。

  部族里对外人的敌意并没有就消弭殆尽,蔚景逸和其他几个来收皮子的商人一起,里里外外被搜了一圈之后,才被放了进去。

  既然打着做生意的名号,那蔚景逸也不得不跟着装一装,他顺带着收了几张好皮子,状似无意地问卖家:“听闻那位中原来的女豪杰如今留在了你们部落里?”

  卖主警惕地看他一眼,操着蹩脚的中原话说:“你什么意思?”

  蔚景逸忙道:“在下绝无恶意,只是听闻她的功绩,心生向往,只求引见。”

  听他在夸她,卖主的眼神才和缓下来,他拉来自己的儿子,叽里咕噜地和他说了一通,完了才对蔚景逸道:“你等等,我叫他去问了。”

  蔚景逸忐忑地等了许久。

  小男孩回来了,卖主听他说完,朝蔚景逸招了招手,说:“我带你去。”

  蔚景逸的心越跳越快。

  走过曲折的小径,一座颇具中原味道的小楼出现在了周遭的民居里。

  院门是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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