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珏正陪妻儿逛园子,忽听从听雪阁传来的琴音,他不禁高兴到:“难得阿爹今日开心,一会儿咱们带孩子去拜见阿爹。”
……
叶初棠上了马车之后,就给熙春研墨,令她作画。
车停至京外东十里官道旁的四方茶铺后,叶初棠飞快下车,找到了四方茶铺的老板公输剑。
公输剑正在灶台前烧铁,震惊地看向突然来访的叶初棠:“怎么找到我的?
“我什么人,想找你还不容易。”叶初棠立刻将熙春在车上画的图纸铺给公输剑看,请他帮忙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哟,这不是亡凉的大宝贝血如意么?叶大娘子,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呢,还能再给你造一个血如意来?”
“六七成像就行。”
公输剑连连摇头表示难。
“哦,原来这你这么不行!”叶初棠立刻卷起图纸就走。
公输剑怒了,立刻拦住叶初棠的去路,“什么叫我不行?这天下就没有我公输剑不行的事儿!放这,该搞得料子你搞,三日后来取货。”
“明日,我急。”叶初棠竖起三根手指,“你一直想要的那三种铁料我可以帮你弄到。”
公输剑立刻道:“一言为定!”
熙春至此终于明白了自家娘子的谋算,忧心忡忡的同时,还有一点她很不解。
“娘子为何不在去东海王府前,告诉婢子实话?”
“我要你这张脸最真实的反应,才容易骗过他。”东海王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物。
熙春舒口气,“我还以为娘子关心则乱,真打算为了大郎君牺牲自己。”
叶初棠哼笑,从点心盒里中取了一块红豆酥。
“我最恨别人算计我在乎的人,那王湛是有几分过人的能耐让我钦佩。但从他算计我大哥开始,我跟他便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样的人留不得,必须弄死他,不然有朝一日就是我死。”
话毕,她就把蛋卷塞入口中,利落地“咔嚓”一声。
熙春睁大眼,轻声问叶初棠可是认真的。
“娘子之前还劝过我,东海王这人得罪不得,能绕着走就尽量绕着走。”
“是啊,我这人不争不抢,多安分呢,怪就怪他不给我机会绕路走。”叶初棠咔嚓又咬了一口蛋卷,眼神决绝。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她不是兔子,打今日起她便叫王氏父子见识见识,得罪她这只披着兔皮的狼的下场。
叶初棠挑起窗纱,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料知山雨欲来。
两日前刚下过一场大雨,夜里电闪雷鸣,雷声响亮得很,闹得叶初棠后半夜都没睡好。
叶初棠令熙春默背一下她在京施恩过的‘小弟’名册。
她选了符师,又选了杂耍、马医和庖厨。
这四人自不必说,都是受她恩惠之后,发誓愿为她赴汤蹈火之人。
当然,叶初棠绝不会真让这些人为她舍命,只是叫他们分别帮自己一个小忙就行。
叶初棠归家之后,就匆匆赶回房,打算易容后再出门。
她一推开房门,就感觉到屋子里氛围不对,清夏用特别战战兢兢的眼神看着她。
叶初棠挥挥手,把熙春和清夏等人都打发了。往里间走,果然见萧晏负手立在前东窗前。
萧晏感受到叶初棠的靠近时,只是把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了拳。他一声未吭,也未回头去看叶初棠。
叶初棠斟酌了下,先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你果然没有心。”萧晏语调轻缓,似在讥讽,又好似松了一口气。
“我有心啊,没心怎么活?”叶初棠又倒了一杯茶,递给萧晏。
萧晏低眸冷冷地看着送到自己跟前的茶,她手指白皙纤细,指甲粉嫩如珠贝一般,每一处长得深得他意,赏心悦目。偏偏就是这个他最放在心尖上的人,在兄长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找的人不是他,而是王湛。
纵然他吃尽千辛万苦,当了万万人之上帝王又如何?他在她眼里,居然不如那只根基深厚老奸巨猾的狗狐狸!
萧晏指尖狠狠抠着手心,面无表情地抬眸,目光如芒刺一般射向叶初棠。
“若没有心,我当初为何要出手帮阿晏,留阿晏在我身边三年?阿晏要是不确定我现在有没有心,可以摸摸看。”叶初棠挺胸抬头,示意萧晏来。
萧晏被叶初棠这举动气得更无语。不过她能这般跟她说话,是不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