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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将军莫名死在狱中,据说七窍流血不治而亡。圣上体念他过往的功绩准许汤家人抬回去葬了,汤琼支倒是没一点伤心。
他与程肃还有万绅倒是对上了脾性,三个人一直留在边关,只与周念蕴他们书信往来。
陈悯在京城安了家,他为人处世圆滑不少,又有曾如易提携,仕途一片大好。更令他喜的是与夫人琴瑟和鸣多年,今年总算添了一双儿女,龙凤胎。
周念蕴与徐玉朗不常再回去京城,只派人随了礼。
他们不回去,京城却是有人来,这来的还是位娇客。
安国公家的小孙女,按理与周念蕴同辈,只是她生的太迟,年龄上要比她小一轮。
小丫头说是来散心,却整天忧心忡忡。问她她才支支吾吾:“他、他们一直说我与皇姐有几分相像,我这么多天都瞧了,确实有,但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周念蕴纳闷:“那是好还是不好啊?”
“能有几分像皇姐是我的福气。”小丫头顺嘴说,说完又不知同谁置气,“也不全是好处。”
凭她纠结闹腾整日不休,直到赵闰登门周念蕴才明白小丫头口中丝毫不肯透露的“他”到底是谁。
“不与我走?”赵闰与周念蕴寒暄几句,话却是对那个小丫头说的。
“你一说我就走?”
赵闰:“我这回专门是寻你而来。”
“真的?”小丫头再次确认,赵闰才点了个头她就抑制不住笑,“那赏你个脸。”
赵闰也只能认命:“臣自是谢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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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皆散,周念蕴关上门。
院子西角还是那棵银杏,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看着忒有福气。再往前走穿过主屋到了后院,徐玉朗带一众工匠在那里忙碌。
“池子都砌好了,只等将荷花移栽过来。”
他将后院开了个大池塘,用砖石砌好几天便蓄满了水。池子旁边铺的是鹅卵石,石路另一边有一座凉亭,杯盏齐备。
亭子外头栽一树桂花,精巧翠黄的花开着,看着不打眼,却是难以忽略的喷香。
“你可满意?”徐玉朗还是同以往一个样,万事桩桩件件都以她的评判为好。
“满意。”
周念蕴轻笑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