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喜欢,霭琳这个封号也一并改了吧。”周念蕴故作思考,“以后就叫你……郡南公主?”
说完她难以抑制的笑起来,笑出泪来才觉得自己是血气上涌带来的疯癫,但她此时丝毫不愿掩饰:“本宫让着躲着不是惧怕什么。”她俯身拍拍霭琳呆愣的小脸,“既然肯接下你们的招,谁也别先怯场啊!”
第25章 .祈求不知徐大人肯不肯。
最初的怔愣缓过来,霭琳并未将周念蕴的话放在心上。
照常寻欢作乐、纸醉金迷,直到从京中传来长公主玉令将她禁足在别馆,霭琳才知道周念蕴这是在玩真的。
气的砸碎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霭琳逐渐冷静,越是头脑清醒,越将她的话回忆了个清楚。
封号是她母妃投诚赵贵妃换来的,且不是轻易几句话就会更换。至于要将她送回郡南的事,若是周念蕴豁得出去向父皇提这件事,难保父皇不会真听她的。至于用什么理由,霭琳脑子一思考却是一片空白,她想不出。转而她又安慰自己,周念蕴向来与朝中诸事划清界限,定不会因为她如此莽撞。
时而安慰自己时而忐忑无措。霭琳在别馆与外界隔绝,关的几乎发疯。左等右等周念蕴没有丝毫动静,她才稍稍宽慰自己放下心,圣旨便到了——公主霭琳,事缘奇佳。于郡南则天降甘霖,救百姓于水火,先以赐为封地。为持镇其用,特派霭琳公主坐镇,钦此。
霭琳目眦欲裂的盯着上面的字,看穿了也没看到坐镇的期限,她哀求前来传旨的公公替她带句话回京给圣上,再不则给三皇子也行,谁料公公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杂家在三皇子面前还说得上话,公主说吧,杂家听着呢。”
原来是三皇子的人!霭琳期初还觉得惊喜:“求公公请三皇子替本宫求求情,郡南地偏人恶,本宫如何受得了?”
公公吊着眉梢睨着她,霭琳一愣,像是看懂但又不明白他的神色:“公主还不知道呢吧?”
“知道、知道什么?”霭琳呆呆的回问。
“这旨啊就是三皇子求的。”
霭琳如遭雷击,歇斯底里的反问:“怎么会……怎么,为什么?”
“宫中为何十几载后位空悬公主看不清?”公公提点到,霭琳自然清楚。忆起她与周念蕴说过的话,难道是周念蕴请旨说的?
不,不对。霭琳陷入自我的想法中,旁若无人的摇头,她不掺和这事。那、那怎么又是三皇子求的?他们是对头才是啊!
“这话啊,是长公主直接告诉三皇子的。”她不知不觉将话说出了口,公公听了毫不避讳的告诉她,“哎哟哟,这可将三皇子胆子要吓破。”
公公神色语气都夸张,霭琳却隐约明白,这也不全都是假装的。
是怕她想不通或是三皇子授意的,公公开始条条框框的跟她掰扯:“三皇子那边才有袁家出事,他自身尚暂顾不遐,公主还在这儿拉贵妃下水呢!”
话说成这样,霭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抽抽噎噎的辩驳:“我那是说的醉话……就想气气周念蕴,这怎么听着也不会是真话啊!”
公公比起眼往后一仰,气急败坏的嫌她不会说话:“得亏三皇子和贵妃都不在!公主啊!”霭琳回过神,惊觉又说了不该说的,闭上嘴留一双溢满泪的眼睛看着公公。
“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较起了真,若真闹到圣上那里,还由得公主与老奴在这里说理求情呢?”公公将她扶起来,掏出帕子给她擦泪,“三皇子在虽生气,却也惦记手足之情。这旨是以公主的口吻求的,公主心怀郡南百姓是皇家之光,是百姓之福啊!”
已是退路中的上佳之路,霭琳心知别无退路却仍有一丝侥幸。
“公主。”公公在宫中千锤百炼,立刻打断她的话,半是规劝半是威胁,“想想你母妃吧。”
—
公主仪仗,绵延百里。
琼州街头人潮涌动,一个月内两次见证这样的大场面,足够所有人津津乐道许久。更别提霭琳公主此番是为百姓祈福而去,其中意味可比她来时崇高许多。
“你如今已不在别馆,怎么还是不去看看热闹?”徐玉朗话是这样问,却对时常来串门的周念蕴很是欢迎。
周念蕴眼也不抬:“有什么好看的?”
徐玉朗不知道她话中深意,附和的点头:“公主与来时大张旗鼓不同,此番一面也没显露。”他不禁带着些赞许,是实在没想到她还有这番心胸。
周念蕴无言撇开头。霭琳自然是不敢露面,是哭或者被绑着去的还未可知,怎敢出来丢人现眼?此次老三肯为她挽尊一番,自然是不想才扶持的傀儡不到一月便只是朽木一块。不过圆镜已裂,拼得再好缝隙仍是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一向多疑的老三?
轻笑一声,周念蕴转眸便是徐玉朗看她的温柔目光,她亦深深回望,开口道:“我自幼在四角院墙长大,对为你们这些为官的好奇又钦佩。”她目不转睛,带着蓄意的祈求,“你若是肯,同我讲讲府衙怎么样?”
第26章 .印象长公主怎么样?
“深闺多琐事,我想听听外面的事态。”
半是哀怨半是好奇,徐玉朗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他将笔搁在砚台上,桌上是他正在为双阳书斋抄录的空本,但这些都暂时顾不得了。
他整暇以待,问道:“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