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十二黑
时间:2022-02-21 11:37:59

  程肃爽朗一笑,像是信了她故作小女儿姿态的话:“求名利的往京城去,求自在的自往五湖四海,求心安的,便只有回家了。”

  家?这可能周念蕴还真没想过。赵老将军对程肃相关的言论一向是密信只供给圣上看,她探听不到,曾如易更无法知晓。

  “参将竟是琼州人?”周念蕴面上装的惊喜,心里却打鼓,这屋子看样子是不大好拿回。

  程肃点头承认:“地道的琼州男儿。”

  “是琼州之福。”周念蕴笑着恭维,却见程肃高扬起眉,目中含笑。

  被探究的感觉又来了,但话还得继续套:“参将说的家,便正是现在住那个?”

  “不是。”程肃否认。

  周念蕴一喜,随即不解地问:“那怎么住到这儿来了?”

  程肃简短的回:“一些往事。”他含糊着显然不愿多说,略往外看了看他便起身告辞,“过几日我府中设宴,还请姑娘赏光。”

  周念蕴自是应下。

  程肃走到一半才要出门去又转身回来,笑道:“瞧我这记性,给姑娘回礼来的,差点儿又带回去。”他将带来的糕点打开,一遍评说,“你送来的那些精致是精致,但只是徒有其表。”

  周念蕴眨巴着眼睛,那些都是钱老板糕点铺子里买的,不是说是琼州最好的糕点铺子?竟不入他眼?

  “钱老板的手艺到底是退步了。”原来他吃的出是哪家的,周念蕴来不及回复,程肃将几个袋子都递给她,如数家珍,“君子巷的板栗子、张婆婆摊上的糖球、街头巷子拐过去第三家没有名字的酥馓子、这个是麦芽糖。”

  周念蕴一个也没吃过。她甚至有些神游,程肃是回个礼跑了这么多地方吗?

  “都是琼州老字号,味道错不了。”他这回是真的告辞,临行前郑重道,“姑娘家只带个丫鬟在外不容易,有事尽管去隔壁找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程肃潇洒的抱拳离开,徒留周念蕴在原地发闷。人一走采郁进屋来,熟练的剥一个板栗递给周念蕴。很快她发现不对劲:“小姐怎么好像不高兴?”

  周念蕴是郁闷,更有些愧疚。她算计着拿回屋子,程肃却是一片赤忱,叫她心底难安。

  “叫曾如易查查程肃的老家。”

  地道的琼州人不该是直接回老宅么?许大爷年长程肃这么多还能将回家路记得一清二楚,她不行程肃不记得。

  周念蕴思考着,难不成是老宅出了事他才退而求其次,要买这处的屋子?

  心中万分纠结,这屋子她是势在必得,但程肃实在看着不像好说话的人,只期望能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二了。

  —

  徐玉朗进了城,陈悯在门口接应。与临省安排赈灾的事已经谈妥,暂可缓解全网琼州涌来的灾民的压力。

  府衙却已堆积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虽临行前委托了陈悯全权做主,但万绅私用官印一事后陈悯更是谨小慎微,半步不敢越过礼数。

  惊奇的是今儿万绅居然在。他百无聊赖的瘫在椅子上,灾年有人饭都吃不上,更别提有闲钱买屋子的。

  他也看到了徐玉朗,本梗着脖子不愿低头,但想到季顺许诺的事情,他不得不动身。

  陈悯瞪大眼睛,见万绅一步一步的靠近过来:“徐……知府大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陈悯与同样惊诧的徐玉朗对望一眼,皆是不可思议,“下官手头仅剩这未得买主签名,昨儿去问了,他说烦请大人你跑一趟。”

  疑惑归疑惑,徐玉朗接过他递来的地契,正是被万绅私自盖了官印卖出去的那个:“要我亲自去?有什么说法没有?”

  “是从边关回来的。”万绅去没顶用,人家指明要见知府,“兵部的大人们对他礼待有加,听说是立了大功的。”

  徐玉朗不言。旁人买屋子都是忙前跑后的自己来,这人倒好,居然要他上门去。他看过地契上白纸黑字写明的地名,思考着:他的确得去一趟,同那人谈谈,看可有机会请他另买别的屋子。

  “我得空去就是。”徐玉朗将地契暂时搁在一边,顺嘴问,“那人怎么称呼?”

  “禾呈程,单名一个严肃的肃。”万绅已将这事打听清楚。

  “程肃?”徐玉朗“嚯”的起身,引得众人侧目,他视若无睹,“你确定?”

  万绅亦是不明所以:“我上门问去的,怎会有错?”

  无措的在原地转了几转,徐玉朗再去拿地契的手竟不禁颤抖,陈悯关怀道:“玉朗你没事吧?”

  “我去看看……”徐玉朗口中喃喃的将这话重复几遍没说出个所以然,跌跌撞撞出门去,背影竟有些失魂落魄。

  到了花明街,他同过去数不清的日月一样,不自觉的往周念蕴的住处一看,门闭紧着。今日他牵挂着别的,匆匆往旁边而去。

  大门敞开着,呼啸的练剑声勾起徐玉朗内心深处的回忆,他深呼一口气,扣了扣门扉。

  练剑声停了,脚步声一步步接近,他忍不住屏住呼吸。来的是为老伯,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徐玉朗浑身卸了力,是他弄错了。

  “您是?”老伯见他神色恍惚,颇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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