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星月环顾四周,放声道:“本宫身怀龙裔,谁敢动我?你们有几条命,有几个脑袋?”
她泰然自若:“本宫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贤妃一惊,敛去神色:“昭仪,可不要为了开脱就胡说八道啊。”
皇帝闻言抬起眼,眉梢微动,沉声问:“为何早不说?”
星月道:“臣妾要说的,还没来得及呢,转眼就有人不安好心要陷害臣妾,陛下,您的后宫里怎么容得下这样的毒妇?对那些心思歹毒的人,应该废了她,把她打入冷宫!”
“许星月!”贤妃再也端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道:“本宫还站在这呢,你跟陛下进什么谗言?”
星月走过去:“娘娘如此振振有词,看来心里无愧啊?”
她突然伸手抽出御前侍卫所佩长刀,一步步逼近贤妃,刀光冷冽,贤妃被闪了眼,惶然跌在地上,躲在皇帝身后道:“陛下,她疯了,她要杀人了。”
皇帝被这两个女人吵的脑仁都疼,出声道:“昭仪,有些过了。”
星月道:“陛下,您看看她存的什么歹毒心思,要毁臣妾名声,要害臣妾没法做人,还要让陛下心里留下芥蒂,若非臣妾跑得快,说不定那狂徒真就把臣妾的衣裳扯下来了,她再带着这么些人过来看,存心要气死我啊,气死我就是气死您的孩子,她是谋杀皇嗣啊!”
贤妃叫道:“你别在这里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你不是在这站的好好的吗?本宫看你精神奕奕的,能有什么事情?”
星月一把举起刀,贤妃惊的尖叫一声,刀起刀落,睁开眼却见那把刀扎在了那戏子的大腿上,鲜血淋漓,满室哀嚎。
星月指着那戏子道:“把他给本宫阉了,拎走。”
贤妃捂着惊魂未定的心口,只觉得这许星月完全是个疯子。
她不守规矩,不讲道理,宫规和名声在她面前形若无物。
在陛下跟前也像个泼妇一样,陛下竟然还容她如此。
也是活倒了霉了,她压根都没想针对许星月,明明要收拾的是钱御女,偏又阴差阳错的撞上这个煞星,近来真是做什么都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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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回去后就嚷嚷着身子不适,又是叫太医,又是喊医正司的女医官来,折腾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歇下来。
皇帝知道她不适是假,耍性子是真,不过此时他心情愉悦,也愿意陪她耍着玩。
晚上用膳时,星月就语气不善:“贤妃真是本事大,今日的事说她没弄鬼谁都不信,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
皇帝搁下筷子,缓缓道:“朕期盼的,是后宫安宁,而不是乌烟瘴气。”
“朕会让太后出面敲打她,让她今后老实点,太后是长辈,她可以教诲贤妃,而你与贤妃同为嫔妃,你若插手,便成了后宫之争。”
星月笑了笑:“您打量的倒是够清。”
皇帝道:“后宫的争执中,你什么时候落过下风?朕瞧着贤妃都怵你,许星月,你的威风快要比肩太后了。”
“哪能呢?臣妾怎么敢与太后相比?陛下不要折煞臣妾了”星月回道:“只是吧,臣妾如今不能生气,有什么气就一定要发出来,臣妾一气,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气,就不能好好安胎。”
皇帝揉着额心:“你真是个祖宗,要威胁朕啊?”
他忽而猛拍桌子,故作凶恶:“朕还没问责你,这么大的事情谁许你隐瞒?”
星月道:“陛下怎么还发脾气呢,要吓死臣妾了。”
说着又捂肚子:“皇嗣都吓着了。”
皇帝道:“如今你可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有恃无恐,往后还不更加无法无天?”
星月笑着靠过去:“您才是天子,是万岁,可不要自降身份啊。”
皇帝望着窗外月色,眼眸中投映出宫阙檐角,似广寒之风华,他正经时,更添几分孤寂清冷。
他说:“朕与你的孩子,不知会是什么样?”
星月撑着头思考:“一定长的很俊,只要不那么顽皮就好了,最好再像你一点。”
第三十五章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游廊的……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游廊的檐瓦上,渐成珠碎般的帘幕,推开半扇雕花小窗,窗外雨打芭蕉,蒲扇般的蕉叶青翠欲滴,雨珠从其间缓缓划过。
下过雨,天气更好些,有股纯然的清新,近来大抵是雨季,上京阴了好一阵子。
望着窗外雨簌簌,星月从榻上起身,唤阿珠:“把伞撑上,咱们出去走一走罢,躺在屋里人都要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