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你在做什么?”
花苋蓁被他吓了一跳,慌忙抱起地上的花束,站起了身。
“那个……我在种花。”
她应了话,接着又开口:“上神,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风无谢点点头,“你问。”
“那个叫做芸灵的……她与你之间,是何关系啊?”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知不觉间紧绷起来,心里也仿佛提了口气,没有缓过来。
那个人和她说,不要同风无谢靠得太近。
她想:那个人是以什么身份来同她说这句话的。
“没什么关系。”风无谢微微摇了摇头,凝目看着她,语气甚是柔和,“以后我不会让你来这里了。”
花苋蓁在此处三年,也听其他人说了许多他的事。
他们都告诉她,别人怎么样不得而知,但至少都能看出来,她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上神,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了?
花苋蓁咬咬唇,却是不敢问出口。
若她得到的是他下意识的否定,是他的惊慌无措,是他对自己转而的厌恶,她大概至死都会懊悔自己今时问出的这样一句话。
他是那个天山尊主,风筠上神。他喜欢她……这是不是太过荒唐了。
这样的事情,她又怎么敢去想。
他能准许她待在此处,每日陪在他身边,其实已经够了。
花苋蓁轻轻笑着,将手里的花凑到风无谢眼前,“上神,我摘了花,给你。”
风无谢接过花,轻抚了一下花瓣。
“粟粟。”他唤了她一声,低声说,“我昨日想了想,你不能一直待在此处的。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
花苋蓁面上笑容僵住,不敢反驳他的话,僵着声应他:“……好啊。”
风无谢视线自她手上并未散去的痕迹扫过,眸色黯淡了几分,“明日我让祝幽送你。”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分明温和,但此刻间的神情却好似变得冷漠荒芜。
花苋蓁定定瞧着他转身离开,有些忍不住,一滴滴泪掉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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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谢心慌意乱地走回了屋中,手中的罂粟花被握的太用力,险些就这样碎掉。
他手间一松,罂粟花伴随着嘴中吐出的血落在了地上。
“粟粟……”
风无谢嘶哑着声叫了叫她的名字,因着身上的乏力,靠着紧闭的门瘫坐到了地上。
他以为,只是一时情动而已。
可他的心思,似乎早已朝着那不可控制的方向陷了下去。
昔年他师父告诉他,必要断情绝爱,万不能触动凡心。
他对她的喜欢,会害了她,害了自己。也是因为他如今这般的不舍,或许有朝一日会害了苍生。
风无谢低低叹了口气,都未来得及处理身上的血,起身推开门朝着虞叔藏酒的地方走了去。
那天他喝了许多的酒,而花苋蓁也没有来见她。
他是不爱饮酒的,喝得有些多,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等到晚间祝幽给他弄了一碗醒酒汤,才上榻躺了一会儿。
半睡半醒间,他听见了花苋蓁的声音。
风无谢睁开眼,意识清醒了几分,发现真的听见了她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会来找他?
他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忙下榻推开了门。
这瞬间便闻得一阵浓烈的酒味,他视线下移,瞧见花苋蓁抱着一个酒坛蹲坐在下边的石阶上。
他一时间分不清,是他今日喝酒喝得太甚,还是花苋蓁也喝多了。
“你——”
花苋蓁听得动静,丢下了手里的酒坛站起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