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眼底闪过些许意,唇角露出三分笑来,对年轻人能看出这一层颇为赞赏,循循善诱道:“那时先生认为,我们该如何解毒呢?”
“这种药剂在正规药店是不可能出售的,”裴盛慢条斯理叙述道:“前妻这味药剂早年是因一位女药剂师遭丈夫抛弃,愤恨之下对丈夫实施报复行为,于是研制出前妻这药剂,喝下之后会导致Alpha易感期紊乱,任何Omega都无法安抚,隔三差五就会发病。解毒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他说道此处,顿了顿,果然瞧见不远处裴宴掀开了眼,恰恰跟他四目相对。
从小到大,裴盛看过裴宴各种各样的眼神,冷淡的、乖戾的、凶神恶煞的、柔和的……却唯独没像此刻那般迫切,甚至在掀开眼睛时带着希冀。
这种眼神从未出现过在他身上。
裴盛顿了下,却并不说话了。
此刻,他约莫知晓中毒的恐怕不仅仅是保镖,还有裴宴自己。
不然岂会花费100W星币,前面的保镖不过是别人的试验品罢了。
接受诊断的保镖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希望,追问道:“什么办法?”
裴盛但笑不语,将目光落在他芝兰玉树般坐着的裴宴身上。
中了前妻的毒,当然得满足前妻的要求,断臂求生了。
“什么办法?”工作人员闻言对时盛改观不少,甚至觉得比此前来的医生还专业些,不禁急切了几分。
要知道,进来的十个有九个看出病症,都直接挥挥手离开,根本没有解毒办法。
裴盛不着急说。
反正着急的人不是他。
裴宴久久没听到答案,难得出现一个有几把刷子的哪儿肯放过,就算年轻人这会儿想抬价,为了完成大皇子交代的任务,加价便就加价了。
于是,他皱了皱眉,压着声音浑身目光矍铄盯着年轻人道:“价钱,可以再商量。”
“不是价钱的问题。”裴盛轻轻笑了下。
裴宴眼底闪过几丝轻蔑,对这群唯利是图的赏金猎人好感几乎为零,此刻只当这年轻人见风涨价,耐着性子道:“你可以提别的要求,只要你能解毒。”
“先生我想你误会了……”裴盛见他势在必得,唇角勾了勾,定定望着他道:“是我说的办法,这位保镖可能并不愿意那么做。”
“?”
室内几人皱眉交换了下眼神。
裴盛斜唇一笑,掷地有声道:“切除腺体,就是前妻的治疗手段。”
全场皆是一惊,皱眉满是不信。
“荒唐!!”裴宴豁然站起身来,眼底闪过几分狠厉。
工作人员并不觉得荒唐,相反以他看来,这方法似乎透着几分可行,于是安抚道:“裴先生莫要生气,且听他说说看,既然也没多少人提出解决手段,我们不妨听听。”
裴盛淡淡道:“前妻这毒药在制作的时候,女药剂师本身就抱着报复丈夫的想法,除非丈夫回心转意,得到曾经标记过的Omega安抚,否则就只有切除腺体。”
“你们送来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没结婚的,显然不可能有前妻,不切除腺体基本就没救了。”
将“前妻”用在未婚Alpha身上,何其歹毒。
工作人员颇为震惊,又觉得这手法合理至极。
Alpha和Omega后颈都有腺体,对于Alpha来说,切除腺体后将会丧失许多能力,也意味着身体、精神会遭受重创,转而变成比Beta还不如的那一类。
前妻这毒药在Alpha易感期上做手脚,一旦Alpha再也不会诱发易感期,便彻底根除了毒。
可这样一来,也就彻底达成了“前妻”的报复。
完美的自救,只有跟前妻重修旧好。
不敢想,在制作这毒剂时,女药剂师是如何的心思缜密,对前夫又是如何又爱又恨。
裴宴面沉如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握着拐杖懊恼轻敲击地面,眼神变得愈发阴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眼望向闲闲站着的赏金猎人,倒没赶他走的意思,不甘心问:“确定没别的办法?”
让他去讨好前妻得到安抚?不可能。
让他切除掉Alpha腺体?更不可能!
“有是有,不过治标不治本罢了。”裴盛这点倒是诚恳。
裴宴和工作人员又是一惊,委实没想到他还有别的法子。
“什么治标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