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擂台中央不远不近站着,绕着中央挪动脚步,视线从没离开过对手,仿佛在下一刻对方就要找出破绽出手。
南鹫勾唇笑得邪气,言辞间颇为随意:“你看上去,真不像她会喜欢的类型。”
“你看上去,”裴盛在关键时刻不敢随意分神,面不改色怼了回去,笑了下道:“也不像Omega会喜欢的类型。”
南鹫怒极反笑,接连被他们一通秀恩爱给搞破防了,也确实戳到了他痛点,抬剑便要朝裴盛冲上去。
“等等!”
坐在擂台外侧的时景喝止。
南鹫及时收剑朝后一退,烦躁睨了她一眼,“又TM怎么了?”
这猝不及防的叫停也让裴盛防御的动作稍停,不解朝Alpha望去。
时景挑眉,不咸不淡开口:“南鹫,你对面是Omega,跟他打不会觉得欺负人么?”
依照她粗略对裴盛武力值的判断,对付些地痞流氓绰绰有余,可要真跟训练有素的帝国军人杠上,特别是像南鹫这种剑法高超实战经验丰富切磋,能赢的几率小了些。再说了,二十万砸了个牌面,她也不想随随便便输掉。
周围观众小声议论起来,多是说“alpha和Omega实力悬殊显得欺负人”“Omega一看就弱不禁风哪儿受得住南鹫一两下”“公平不公平,Alpha和Omega在身体素质上本来就不存在天然公平”等等。
南鹫将左手负在身后,听着议论声冲言笑晏晏的时景轻嗤道:“既然这样,我就拿一只手跟他打,卸五分力道,这算公平了吧。”
“不必,你全身心投入跟我打就好了。”裴盛并不赞同这种打法。
在他看来对手就该全身心投入战斗,这样明显的“让”让他不太舒服。
南鹫并不理会,执剑侧身朝Omega望去,眯了眯眼睛重新将注意力锁在裴盛身上。
不过这回,他轻而易举在Omega身上找到了破绽,抬剑疾冲剑尖朝他身上破绽而去。
裴盛匆匆格挡,单单那一下就让他狠狠朝后退了好几步,堪堪稳住身形,顷刻间推翻了此前的想法,抬眼讶然意识到对方并他想象的还要强悍□□分,难以想象对方若以全力出击他恐怕只有挨打的份,也终于知晓时景缘何先言语攻击卸掉了南鹫五分力。
“怎么,我的五分你都接不住?”南鹫觑见他眼底震惊,勾唇笑得得意,“这还只是一招。”
不过他也暗暗意外Omega在他猝不及防出招后,竟能这般迅捷抵御,倒是跟只会哭唧唧的沈斯陵天壤之别。
裴盛眉目一凝,不敢再掉以轻心,冷声道:“可不止!”
话音一落,他手中激光剑一划,侧身朝他攻击而去,浑身每个细胞都仿似为这场战斗所调动,专注度空前击中。
两人招招利落,几乎没花哨多余的动作,卸调alpha的力量后这场对战就更偏向于纯剑术。
刀光剑影,招招式式拆解又攻击,攻击又抵御,竟回归了剑法原始状态,而裴盛在最初劣势挨打后竟逐渐摸索出了南鹫剑法的漏洞,逐渐扭转了形式。
南鹫在卸调五分力后,颇为惊讶Omega竟能这般拆解他的招式。
要知道,剑场里极少能有人抵御他的攻势,他甚至有些震惊于裴盛的技术。
而擂台下起哄的观众望着裴盛目光渐渐从不以为然变成难以置信和崇敬,甚至也不再将他是Omega的身份挂在嘴边,此刻裴盛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名剑客。
“裴盛这一招凶险是凶险,但成功避开了南鹫那一招,他怎么想到的?”
“对啊,我上次迎战南鹫的时候就没想到。”
“你看南鹫这一招,灵活多变极难破解,但裴盛破解的就很巧妙了。”
“……精彩!太精彩了!这比赛没白看!”
“……”
就在此刻,裴盛抓住了南鹫破绽,虚晃一招为引后激光剑横在了南鹫脖子上,轻轻喘着气,浑身都冒了汗,“你输了。”
除却此前遭遇虫族,这该是他此生第一次遇到劲敌。
南鹫垂眼看了眼那把激光剑,在过招中也察觉这Omega身上是奇怪的剑招,灵活得跟鱼似的,他起初还能压制,可后面被摸清了路数竟渐渐压不住了,这让他直接把激光剑给扔了。
“恭喜,你赢了。”
他抬眼望向那双清澈透明的眼,暗恼不该轻敌,皱眉不情不愿道:‘输得心服口服。’
他在剑场里赢多败少,能打败他的人多是赫赫有名的,如今不过卸掉五分力竟就败给了个Omega,这让他无论如何心情都不平静。
“啪啪。”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