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听到了?”桃苏看着云尘。
“大部分。”
坞澋尾巴小幅度摆着,似乎是刻意控制着,云尘看着桌上的白团子乖巧的啃着果子,伸手摸了摸它。
“别的事之后再说,我听你们刚才所说,首先得要治好四师兄才行,对吗?”云尘将话题转回之前的,几个人又开始正经了起来。
卿舟对着以玦问道:“无情宗这般大,你可还记的药峰的具体位置。”
以玦点头,“药峰虽有禁制,但小师妹在此的话,应该很容易便进去了,不过里面灵植众多,找起来估计也不容易。”
“那便一块去寻吧,一起找,兴许快点,若是没有那味药,便只能另寻法子。”
对于卿舟的话,倒是没人反对。
等几人到了药峰才总算理解以玦刚才的话,这已经不单单是灵植众多的问题,这连着的一片山可都是药峰的位置。
以玦的锁灵环还在脖子上,不过桃苏倒是给他释放了一点灵力,总归找草药是够用的。
从刚才开始,坞澋便跟在云尘身后,神色莫名,云尘终究是受不了了,转身询问道:“你又如何置起气来?”
坞澋突然抓起白团子,“你为它顺毛,怎就不为我顺毛,论起来,我可比它好看多了。”
类似的情景好像也不是没发生过,云尘总归是习惯不了坞澋的思路,这回可没惯着他,直接一把捏住他的尾巴,提溜到一边去,“快点找,找完大家都能休息。”
说完,云尘便往回走,继续找草药去了。
坞澋心情又明朗起来,虽不是顺毛,不过提溜尾巴也算间接顺了毛,他就是故意扯着由头与云尘多亲近,云尘只以为他是思路奇怪,却不知道这是某人故意,可云尘不知道,不代表旁人看不出。
刚得逞没多久,坞澋便感受到桃苏的气息,桃苏就那样笑着,一言不发的模样比之前更加可怕,坞澋赶忙跑远了。
音饲和卿舟在一旁,看着两人动静,音饲私心觉得这可比在合欢宗的时候有趣多了,“这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
卿舟随着他的语气往那边看了一眼,“小聪明罢了,即便是本能反应,坞澋那性子也不是个会怕的,无非是暂时不想与某人对上。”
这一寻便是寻了三日的草药,至于另一边,文涧儿也见到了相约之人。
文涧儿以为是虞引,所以早做了心理准备,结果来人并非是虞引,而是一位陌生却带着几分熟悉之感的男子。
“姐姐。”文易见到文涧儿便首先喊了一声,他情绪并未外漏,多年习惯,让他此时看着完全不像小时候那般活泼。
这一声“姐姐”立马便让文涧儿湿了眼睛,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原本以为早已死去的弟弟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总算挥散了她心里不少的阴霾。
文易与文涧儿是姐弟,两人面容上不算太像,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眉眼处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文易被虞引收留,这些年,他一直为虞引做事,最开始他是想寻到文涧儿,姐弟团聚,结果因着文涧儿被非澜仙君困了多年,所以完全没有消息。
后来倒是有了消息,虽不知道是不是文涧儿,但能引起那般轩然大波的体质定然是他姐姐没错,偏文易也不知道为何并未想办法与她相认,直至最近虞引查起文涧儿的身世后才知道自己的属下是文涧儿的亲弟弟。
文涧儿出身不低,只是她这体质便很遭祸,当初家族的人为了保她,尽数被灭,这当中有两拨人马,一拨是想向虞引献出文涧儿,好让虞引高兴,另一拨则是为了非澜仙君,当时非澜仙君身受重伤,不知道能撑多久,其师父不忍心,便暗自叫人去寻体质特殊之人。
虽都不是虞引和非澜亲自下的令,但也是有间接关系,何况当初那两拨人虽未成功,但最后虞引和非澜还是惦记上了文涧儿。
首先寻到的便是非澜,还将人关了数百年之久。
文易与文涧儿失散后,恰好遇见虞引,入了虞引的眼,他索性将计就计,留在虞引身边,只待他日为家族报仇。
可如今,他倒是没了那报仇的心思,一则是当初那两拨人马早就死的死,伤的伤,连非澜的师父也因着渡劫失败,神魂俱散,这寻仇也无了寻仇的对象,二来,虞引虽是品性不佳,但对属下还算不错,这些年,文易也算尽心尽力,深得虞引宠信。
只是不报仇归不报仇,文易认可虞引,不代表认可非澜,何况如今虞引还没对文涧儿如何,非澜可就不同了,竟是关了文涧儿数百年之久。
可惜非澜就在门外,他也没办法说些什么,两人聊了没多久,非澜便推开门,示意该今日该结束了。
临走前,文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姐姐,与你那一个宗门的女子可是唤作云尘?”
文涧儿一愣,她压根没提过云尘的事,可她的弟弟怎会突然有此一问,点头之后,文易接着道:“若真是她的话,姐姐还是远离些好。”
“为何这般说?”
“我此前带的人杀了她的家人,当时我并未理会,许是出了岔子,那一剑未将她了结,若她还有记忆,应当是识得我的,合欢宗发生的事,我听说了,以她的手段,若知道你是仇人的姐姐,恐怕不会善了。”文易的语气一直都很冷静。
倒是文涧儿听到还有这么一段事,反而有些懵,等文易快要踏出屋子后,她才开口道:“是别人杀了她的家人,你是无辜的,她为何要记恨你。”
文涧儿下意识要为文易开脱,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弟弟是善良的,若真有这种事,那一定也是不得已之举,何况这件事也是文易的手下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