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玦接过笔,在左侧的门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似乎都极为小心谨慎, 只是写完后, 他未急着划破手指,倒是将笔递给了桃苏。
云尘压根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何商量, 且以玦竟然还同意了,不过已经如此了,她也不想多问,只是有些忧心会不会有影响,“这样可行吗?”
以玦对她歉意一笑,“无碍,只是名字而已,待我将血融入了,这门也就开了。”
他的意思云尘倒是听懂了,总归就是名字由他们写了,到头来也就是只是名字而已,想来这一点桃苏他们也很清楚,四个人写完后便将那笔收起,也没再多说什么。
以玦的血与名字融合后,地面突然一阵摇晃,好不容易清理好的地面,如今又是落了碎石、开了裂缝,桃苏不知何时站到了云尘身旁,一脸警惕,似乎打算随时带云尘离开这危险之地。
石门上的所有名字突然闪着金色的光芒,刺眼的很,云尘下意识闭了眼,地面摇晃不停,远远都能听到灵兽的长啸声。
这动静越来越大,坞澋都差点跌倒,难得有了急色,“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石门还不开?”
以玦也是眉头紧锁,完全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事可没见掌门和师父提起过,“这座峰怕是要垮了,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先行离开。”
“不可,都到这一步了,外面肯定也有所察觉,现在退,难保也是一条绝路。”音饲踉跄了几步,面色苍白,他尚且还不能使用太多灵力,身子承受不住。
高高的山峰,远远相看,裂痕遍布,深沟多了一道又一道,看着好生可怖。
慌乱之间,还算镇静的桃苏突然脖颈处一痛,他伸手摸去却发现那处被划破,流了血迹出来,还没仔细想是谁偷袭,一滴血液便往石门处去,位置自然是写着“桃苏”二字的地方。
发现桃苏那边的异样,卿舟查看自己手背,果然也被划破,刚才慌乱之中,这点小伤自然是没有顾及到。
四滴血液先后往石门那去,落在了各自该去的位置上,融入字迹当中,不见踪迹。
此时地面逐渐稳定下来,只作轻微摇晃,待完全平稳下来后,几人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坞澋随意用指背往脸上一抹,划开的口子渗出不少血迹,他寻了个石头坐下,单腿支着,手臂往腿上一搭,看着有些狼狈,不知为何,此番模样,配上他那副一贯高高在上的表情,更显得桀骜不驯。
“什么鬼东西,竟敢往小爷脸上划口子,而且凭什么只有我被划脸!”坞澋这会儿牢骚不断,心里憋着气,又对着以玦和云尘的方向,“你们这无情宗真是够诡异的,山都要垮了,小爷我硬是使不动灵力。”
只是使不动,并非使不出,显然他们刚才是被什么压制了,灵力就算施展也不能全部施展出来,只是大家都没打算逃,所以俱是没发现这点。
云尘走过去,指尖闪着一点幽光,往坞澋脸上的伤口去,很快伤口便愈合了,血迹也被清理掉,看似与刚才无异,“之后再发牢骚吧,现在还是别松了警惕。”
被云尘亲自治疗还是头一份,坞澋这会儿立马从石头上跳下,抱着手臂,看着颇为不情愿,“行吧,就听你的,好歹我们也是一起喝了合卺酒的关系。”
一旁的音饲看到坞澋这般,无奈的与卿舟说道:“五师弟的情绪实在太好拿捏。”
卿舟淡淡一笑,手臂一摆,背到身后,朝着云尘的方向走去,“他若不想让人拿捏住,自然就不会让人拿捏住,你、我不皆是如此吗。”
说话之间,他突然抬头,皎月之下,他面庞清冷,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目若悬珠,倒映在瞳孔之中的是那星河万里,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垂下头,满目只有前方云尘一人的侧影。
“怎么回事,那伤口还有血……”
桃苏看着石门,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忙询问以玦。
以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头,摇摇头:“但不管怎样,目前来看并没有别的事再发生。”
云尘走到石门中间,半带犹豫,手掌贴在中间,石门突然变得滚烫,她想抽手却想被紧紧吸牢一般,从她手间突然多出一条红色的线,这条线分散开来,接连穿过后方五个人的身体,而“线头”正是云尘手中的那条。
一瞬间,她的精神力突然受到了震荡,口中含着一口腥,云尘强忍着,只是头疼剧烈竟让她抽离出那只手,抚着额角,满头冷汗。
她手一抽离,红线便不见,只是头痛却没减少半分,以玦离她近,立马扶起了她,但显然此时的云尘根本算不得多清醒,连站稳都难。
“门开了!”
……
无情宗外,文涧儿轻轻拉着非澜的衣袖,似乎是对刚才的动静感到一丝害怕,又有一丝担忧,“里面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动静?”
非澜看着她一双湿润的眼睛,原本不打算开口,见她这样,心便动摇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你也无需担心,这一次有各大宗门的掌门、长老相助,他们合力应当很快便能破了这无情宗的大阵。”
听他这么一说,文涧儿看了一眼前方正在共同破阵的大能们,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文涧儿担忧之色不减,非澜也不作安慰,只是由着她依靠,见不远处来人正在往这边靠近,他浅色的眼眸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说来,你如何与应天一族识得?”
应天一族乃隐世之族,与佛宗不同,佛宗偶尔还会出现,且世人也算知晓有这么一派,但应天一族却并没多少人知道,非澜也是从意外得来的一件东西里得知有应天一族的存在。
只是他又是何时与文涧儿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