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苏不知何时变换了姿势,他站起身子将云尘抱在怀中,见云尘靠在他的胸膛,沉沉睡去,他才轻声说了一句,大概还记着行流云看云尘的眼神,他的声音虽小,却还是透露了几分杀意。
“护的是你,杀的可不是。”
……
卿舟看着桃苏,完全不似面对文涧儿时的温柔谦逊,一脸淡漠道:“你对她是不是太放纵了。”
“养了这么久,你倒是不腻歪。”又是一道冷哼,坞澋对云尘,兴趣与恨意俱有,他老早就想报当时的抽鞭之仇,可惜桃苏不放手,这回他倒要试探试探,看桃苏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桃苏没回这二人,反倒是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大师兄以玦。
“你那仅存的一点良心还是收起来比较好,既然以前没管过,现在就更不用,她若知道你身份,只怕会恨极了你那一丝突然的怜悯。”
桃苏刚要抱着云尘离开,就听见少言的以玦开口道:“她恐怕最恨的是你,毕竟‘囚禁’她这么多年的,不正是你桃苏。”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肯落了下风。
对于桃苏来说,云尘是掌控在手里,一个有趣的物件,他的控制欲极强,只是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激起他的强烈的控制欲,云尘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而且还是时间最长的,对于一个玩腻了的,曾经的心爱之物,桃苏即便没兴趣了,也断然没有送给别人的意思。
通常,他会毁个干净……
这样的话,便一直都是属于他的。
云尘忌惮桃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以玦,端看他这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出去,还真能诓到人,以为是哪个宗门的仙尊。
偏偏,他是这几个里最随性的。
比如前一秒施舍你,后一秒,就能刀起剑落,将你斩杀。
不被这种人看在眼里还好,看到了反而不是好事。
以玦一直都知道云尘,从她被桃苏拐进宗门时,他便认出了云尘,但云尘不知道以玦。
因为并没有将其看在眼里,所以即便认出了,以玦也没打算要帮云尘,任由着云尘被桃苏欺,被桃苏辱,被桃苏囚,总之他人之事,与以玦自己毫无关系。
原本是这么想的,偏巧那日去寻文涧儿时,遇上了云尘,以玦的心思说变就变,送了簪子给云尘,这才引得桃苏与他的争乱。
比起云尘,以玦其实对文涧儿更感兴趣,别的不提,单说文涧儿那体质便足够吸引人,虽然元阴会是宗主所得,但之后与其一起修炼心法,也会快速提升修为。
如此一比,文涧儿显得价值更大。
只是现在桃苏这么一警告,以玦心里如何想,那就不知道了。
……
其他三人是不知道情况的,不过单听话语,大概能猜出以玦与云尘是有什么关系的,但另一位主人公云尘是完全不知情的。
至于桃苏是如何知道的,那他们就更不清楚了……
文涧儿再一次悠悠转醒,桃苏见着倒也没管,先行离去。
剩下的人也没什么师兄师弟的情谊,有什么话自然也不会对着说,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开。
以玦将文涧儿抱回院子,刚巧,文涧儿醒了。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晕乎了太长时间,加上之前行流云下的那药导致的幻觉,文涧儿一时没能分清现实与虚幻。
她懵懵懂懂又一句,“桃苏师兄去哪里了?”
……
被她念叨的桃苏,此时已经抱着云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云尘被他好生的放在床上,他指尖一点,云尘身上的衣带便自动解开,轻轻一扯,光洁的肩膀便露了出来。
云尘皮肤白皙,肩膀那处的红印更明显,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看到几分红色,可见桃苏刚才是下了狠手。
桃苏倒也没做什么,只是看了那处半天,最后手指尖一滴血渗出,人坐到了床边。
云尘睡的沉,他也不怕会惊醒她,毕竟让她睡的这么沉的正是自己。
桃苏一人自言自语道:“东西被人弄脏了,我会很气恼,原本该毁了你,毕竟我的东西到死都只能属于我,我只为你破了例,所以你要乖一点,逃不掉的。”
说完,桃苏在云尘的额头落了一个吻。
而云尘此时正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只不知是狐狸还是狼的兽类死死盯着她,两眼发光,她与它皆落入一个洞中,一人一兽相隔不过几步,也不知是因为夜色还是因为梦,总之她就是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不过那种渗人的感觉,她竟然觉得异常熟悉……
反正这一晚上,云尘感觉睡了跟没睡一样,浑身难受的紧……
她动了动身子,背后的人就搂紧了几分,桃苏的脑袋正靠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