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发问,池离言已经离席,果然在外头看见了那位牡丹姑娘。
“还劳烦穿得严实点,我家公子不喜欢......”池离言话到一半才发现这牡丹姑娘看着有点眼熟。
直到那一声“渣男?!”惊呼出,他才想起来,好巧不巧,就是那天他拽错的人。
天要亡他池离言,只恨今日出门没多看两眼黄历。
池离言立刻捂住半张脸,可惜反应迟了几秒。牡丹姑娘横眉冷对:“哼,你把我当什么人?还想我卖艺卖身?”
一个池离言的美好愿望:“希望你卖艺不卖身。”
这话纯属没事找事,卖也没处卖去。
还多惹得牡丹姑娘更怒:“滚开。”
骂完推门便入,池离言跟在后头,深深叹口气。
“这么快?”江莲往嘴里扔一个他先前剥好的瓜子仁,那边已经开始跳了。
“嗯。”池离言坐立难安,其中有怕东窗事发的不安。虽然他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挨不住万一牡丹姑娘跟江莲说点啥呢?
椅子上好像有刺似的,生生坐出多动症。原来当渣男是这种感觉,也算体验人间百态。
江莲随口问:“对了,太傅一般是什么官?”
“教皇帝的。”池离言答,过会才察觉不对劲,她问这个干嘛?
但江莲目不转睛盯着牡丹姑娘的身影,毫无解释之意。
牡丹往左,她的眼珠子就往左追,牡丹靠右,她的眼珠子就往右追。纨绔公子哥被她演出个十分像。
“有那么好看?”池离言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莫名吃飞醋,伸手去挡她的眼。
一来二去就把之前想问的忘了个干净。
“有啊。”江莲不假思索,把他的手扒拉开。
池离言就差没把她好看还是我好看脱口而出。想了想不能这么小肚鸡肠,于是变着法地:“我就不觉得牡丹真绝色。”
“哦?”江莲吃瓜子吃得口渴,拿起茶抿一抿,还以为他来过青楼,知道其他跳舞更好看的漂亮姐姐,“那你觉得哪个好看?”
“莲花。”
江莲喝茶的动作顿了一顿。
“平池碧玉秋波莹,绿云拥扇青摇柄。水宫仙子斗红妆,轻步凌波踏明镜。”
江莲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继续看:“听不懂那些文人笔墨,我俗。”
池离言冷哼一声,随手抓起糕点往嘴里怒塞,塞了几块认命似的又开始她剥瓜子。
还真奇怪,原本江莲是觉得好看的,他说过之后却觉得不好看了。
心乱了,自没专注时能雅俗共赏。
明明依旧是婀娜的舞姿,现在看那一身艳丽衣裳倒变得刺眼不少。
越跳越乱,脑子里全是他方才吟的诗。索性朝台上喊:“够了,牡丹姑娘请出来领赏吧。”
胡乱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灵石放到牡丹手里,江莲摆摆手,牡丹却没走,“公子是修仙之人?”
“嗯,对。”
牡丹扫一眼池离言:“那可要小心身边有什么不轨的人渣。”
池离言将头埋得更低,专心剥瓜子,并于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哦,知道了。”江莲以为她是在看池离言剥的瓜子,抓一把她。
牡丹到底没空跟一个过客说明白,费力不讨好,道句“谢谢公子。”就去下一间房了。
池离言这才抬头,发现桌上少的瓜子仁,“我你剥的瓜子你也她了?”
一副质问的语气,仔细看眼眶子还有点泛红。江莲不知他发哪门子疯,只得点点头。
“这是我你的,你怎么能让旁人吃?”谁家的醋坛子翻了我不说。
池黛玉言越发委屈,委屈里还有气愤。
仿佛江莲对他始乱终弃,用完就扔似的。
不等江莲狡辩,他继续说:“呵,我就知道,旁人比我重要。看完跳舞才能想起我来,这地方不来也罢。”
说完甩袖离开,江莲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