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沐沐闻言,心里刚才的忐忑紧张顿时消散了大半,如此说来,真正的温家祖陵便是这里了。
她随着花耐寒继续往里走,走得越深,一股清香之气便越为浓厚。
玉沐沐诧异不已,陵墓里有人会熏香么?
难道墓主活着时平日不只奢华挥金,还是个骚包大爷?
“是清心香。”
花耐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开口。
他本来是面无表情,可不只为何,玉沐沐却偏偏从他这张脸上似乎看出了一丝嘲弄之意。
他似乎有些不快。
然而玉沐沐此刻也顾不上他了,听他如此一说更是想不明白了。
清心香?
清心香她听说过,乃为安神之用,心结郁闷之人常用此香。
这个温家先祖身前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竟然死后还需用此香?
花耐寒没有再开口。
他脚步比之前稍快了些许。
玉沐沐不知这位大爷又是怎么了,但也知道在他生气时最好不要招惹他。
于是,接下来她一句话都没说过。
然而,走着走着,这香味似乎变了味道。
花耐寒眉目忽然沉了下来。
玉沐沐只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像是一道人影又像是别的什么,没有实体,速度极快。
这会儿还不说话,她就是脑袋进了水了。
她忙紧跟上花耐寒,“尊主!”
“勿理,继续走。”
花耐寒薄唇未动,然而玉沐沐却实实在在听到他的声音,她随即明白过来,刚才他必然用了什么术法,他说得话看来只有她听得到。
陵墓中滋生的邪物若是没有实体的话一般极难抓到,这种东西修为不怎么高,若是不存叵测之心视而不见便是。
玉沐沐搜肠刮肚才终于想起来似乎听说过这种传说。
当下,她便如花耐寒所说,装作什么也没瞧见一样。
然而身后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直击她心头!
她还是忍不住手心发凉。
所幸那邪物并没有做什么,倒像是真的安分守己一样。
玉沐沐随着花耐寒一路继续行走,终于在路尽头发现了一间密室。
密室之内高悬着一口石棺。
石棺四周被一个个悬浮着的金色大字密密麻麻的包围。
玉沐沐仔细看了眼,那些金色字样竟然是悔过经。
先是清心香,再是悔过经。
温家先祖这到底是在忏悔什么,竟到了如此地步,就连死后也心念于此?
花耐寒忽然腾升而起,一掌劈开了石棺。
“师兄,你终于来了。”
便在这时,从石棺内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
“温朔。”花耐寒看着那人影道。
人影若隐若现,显然只是一缕执念。
“我知道师兄你一定不会死,终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这里”,人影笑了笑,目光虚无看着前面的人。
花耐寒没有说话。
“师兄,对不起。”
人影目光渐渐溢满悲伤,垂下了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得师兄你的原谅,我也并非要为自己辩解,只是这些话若是不说出来,我怕再无难安之日。”
“师兄,当初师父欲杀你,我并非有意助他害你,只是当时情非得已,若是不服从于他,我恐性命不保,师兄平日对我多有照拂,我却助纣为虐,害师兄遭遇如此大劫,是我贪生怕死,我是一个懦夫。”
人影神色痛楚,“之后我看着师兄被师父折磨,更是心内惭愧,我想过救师兄出去,可凭我一人之力又怎能轻易办到,我实在……没有办法,直到后来师父取你心脏一分为三,我假意讨他欢心,对他言听计从,终于师父将其中一份交予我保管,我得到残心不敢再停留于玄天宗,携妻归隐于凌云岛,日夜期盼师兄早日复生,只是在活着时终究没有等到,是我没有脸面再见师兄,这些年我守护师兄这份残心碎片,不敢有丝毫差错,死后也将其安放于身旁,只盼师兄他日来取之时能听温朔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