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火蓦地袭上水涯的脸,他吃痛之余,也发现这火有古怪,惊恐的看着火势道,“究竟什么人在此?”
胭潇潇也反应过来,道,“你若是再不识抬举,只有死路一条!”
火势骤然变得极大极猛烈,似在印证胭潇潇的话一般,明亮的火焰瞬间将整个洞内都照耀成了一片灼灼红色。
玉沐沐知道自己再不能心软,必须赶快带温自行出去。
她闭上眼,心一衡,火势直灼水涯的眼珠而去!
“啊!”
水涯痛喊一声。
血肉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山洞里。
这次玉沐沐再不是虚张声势了。
水涯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皮肉逐渐变得血红而后焦黑,胭潇潇死死盯着他,“快说,机关在哪里?”
“在,在——”
便是在这一刻,玉沐沐心神一紧。
一股强烈的杀意猛烈袭上她的心头!
不好!
她的肉身!
玉沐沐感觉到一股强力在拉扯自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逐渐变得微弱而后消失殆尽,随后她的眼前白光一闪,魂魄猛然间飞出山洞径直向外而去。
而此刻,宁泰居内。
一道俏丽的身影端坐在玉沐沐的睡榻前。
她静静看着玉沐沐的睡眼,嘴角蓦地轻轻上扬,扯出了一丝极冷的弧度,止不住的杀意从她微眯的眼眸中流出,她的手忽的抬起,向玉沐沐灵台击去!
肉身感应到的危险牵引着玉沐沐的魂魄急速回归,只是一个瞬间,在玉沐沐身魂合一的刹那,杀意却又忽然消失了。
意识半醒半迷蒙之间,玉沐沐朦胧间似乎看到自己床旁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额心有一颗显目的红色圆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玉沐沐暗自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感慨——
这个女人的额头好大一滴蚊子血怎么也不擦擦?
此刻,“蚊子血”的主人目光却紧盯着玉沐沐的怀中,似发现了什么,她伸手从中掏出一样物什,随后她轻声一笑,“爨家女的迷心竟然在你手上,呵,真是有趣。”
她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迷心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本座这便送你上路。”
她眼眸一戾,正要发力,忽然一阵风起,下一刻一道颀长的身影眨眼出现在她身后。
“你在干什么?”
话刚落音,花耐寒已经一掌向她打去,女子连忙闪身避过,眼眸戾气不再反而甚是欣喜,“灵哥哥,是我!”
花耐寒却不听她说,一道黑光袭去,女子躲避不及,蓦地口中吐出鲜血。
见花耐寒又要攻过来,她急忙道,“我是小雪啊,灵哥哥,你忘了我么,我是小雪!”
花耐寒攻势缓和下来,眯眼看她。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赫连飘雪顾不上擦掉嘴角的血迹,急走几步到他面前,指着自己的脸道,“看看我,灵哥哥,你想起来了么,在玄天宗的后山林里,是灵哥哥你每日来给我送吃的,你还说过要护着我,这些你都记起来了么?”
花耐寒看着她额心的红色魔纹,只道,“魔族人?”
赫连飘雪一时怔楞,他似乎根本没听到她刚才在说什么,又或者是听到了然而根本不在意。
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看着眼前那双冷漠的眼,最终千言万语皆入腹,赫连飘雪点头道,“我的确是魔族人,当时在玄天宗情况危急,因而不得不对灵哥哥你隐瞒身份,灵哥哥你切莫怪我。”
花耐寒看她一眼,心中已经了然,道,“你就是魔尊?”
“没错,我乃前任魔尊赫连窟之女,也是如今的魔尊,千年前玄天宗季衡子趁我父君旧疾发作之时前来寻事,父君知道此战必定凶多吉少,便隐藏了我身上魔气,暗地派人将我藏到了玄天宗后林之中,父君常道最危险之地便也是最安全之所,父君那一战中被季衡子所杀,此后魔界大乱 ,魔族人死伤无数,而我却在玄天宗后林中侥幸活了下来,只是山林过活终究艰苦,灵哥哥你还记得么,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抓了一只兔子,那只兔子是我等了三天才好不容易抓到的,当时的我几乎要饿昏了,你让我放过那只兔子,承诺我以后再不会为吃食犯愁,从此以后你每日都会来给我送吃的。”
赫连飘雪温柔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可是后来有一天你却再也没有出现,我偷偷潜入玄天宗正殿才听那些弟子说你死了,我不相信,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可是寻遍整个玄天宗都寻不到你,后来我的族人找到了我,趁季衡子闭关将我带会了魔界,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念你,灵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花耐寒静静看着赫连飘雪,这些事仿佛是记忆里的一粒细小尘埃,若非赫连飘雪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快要想不起来了。
他看了看榻上呼吸沉静的玉沐沐一眼,又看向赫连飘雪,“你刚才想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