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乔身子猛地一震!
他想杀了她!
她心下大骇。
可无论再如何恼怒愤恨,自己终究都不是季衡子的对手,她只得按压下全部情绪,声音恭敬道了句“弟子知道了,这便出去再为师父寻些人。”
漆黑的夜里,月乔静静闭上眼,托花耐寒的福,当初为将她的花身炼化为人形,他给了她不少灵力修为,现如今,整个仙门里除了那些宗门长老,她的修为已经鲜有人能比得上,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周身忽然发出一阵红光,四肢百骸仿佛与四周相融,一草一木的摇摆,甚至一阵风一滴水的动静仿佛都在她的眼内和耳里。
感知无限扩大,蓦地,当探及到一处林子里时,月乔睁开了眼。
许是她运气不错,竟然还能遇到独行的修士。
月乔嘴角向上扬了扬,回头不屑的看了眼洞内,老东西,这次便宜你了。
*
百晓柔步伐一顿,就在刚刚,四周树叶沙沙作响,然而明明未见起风。
她越发紧张,大滴的汗珠从她额头滑落,然而脚步却依旧前行。
这是一个攸关自身性命的赌局,百晓柔知道,她被人盯上了!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姓百,无比欢欣她是百必清的女儿,甚至在她看百必清对她那些曾经看堪称是无比残忍的做法,此刻竟也觉得无比庆幸,虽然,她不得百必清的欢心,虽然,他从未承认过自己,但是她对他终究还是有一些用处的罢。
她是他的女儿,他不会不管她的对不对?
这一刻,她将所有希望压在了那个血脉至亲的人身上。
她手指蓦地用力,指甲深深划进手心,殷红的血液很快渗透出,她感觉到手心一片湿滑,可百晓柔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就着那些血迹,她极快的在手中写下那些不易察觉的咒符,很快,心窝处传一阵剧痛,仿佛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钻了出,在她周身血脉离肆意啃咬,她死死忍住剧痛,急切的期盼着那个人的回应。
而千里之外的无极门,本该是熟睡的百必清忽然感觉手心一阵刺痛,他猛地坐起身,皱眉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
耳旁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呼唤他。
“爹……”
“爹,救我……”
是她?
百必清眉头蹙得更深,那个没用的东西!本这次听说她主动随尊主外出是开了窍,可谁知不过十几日他听到的消息却是这个没用的东西恬不知耻与别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他将她送到花耐寒的面前是为了让她得到花耐寒的欢心,助他得到门主之位,可这贱人却屡次让他失望!
这次竟敢还有脸求他?!
对他没用之人,他又怎会在意。
百必清冷哼一声,再次倒塌而眠。
百晓柔等了很久可是那一头却迟迟无人回应。
她心内一凉,终究是赌输了吗?
他不会了吗?
忽然,四周的树叶又摇摆起,这一次摇摆的幅度比之前更大更猛,似乎带着山雨欲的疯狂。
百晓柔平静的等着。
只模糊看到一个身影,她甚至不及反抗,只觉得眉心处忽然一疼,随后眼前漆黑一片,周深的力气仿佛像被抽光了一样,她感觉自己被人抓了起。
耳边的风呼呼的吹,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安静下。
“师父,人带到了。”
百晓柔慢慢睁开眼,刚才听到的说话声似乎有些耳熟,可她实在想不起。
“把她带过。”
随后,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视野逐渐变得清晰,终于,百晓柔看清楚正提着自己头发拖拽的人是谁,她心下大惊,嘶哑着嗓子道,“月乔仙子?”她记性一向好,对于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仙子她记得很清楚,这月乔仙子正是玄天宗的人。
月乔面无表情看她一眼,随后将她径直拖到了季衡子的面前。
百晓柔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哆嗦起,眼前的男人竟然只是一团虚影,她甚至看不清楚他的五官,然而她知道,这个男人正死死盯着她。
心惊之下,她再次暗中发动符咒。
“爹……”
“爹,快救救我!”
“救救女儿!”
这一次,符咒那一端仍然毫无动静,百晓柔眼睁睁看着那黑影向自己笼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