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天能将此处送给花耐寒也是狠下了血本。
只是这宫殿名为忘忧却有些讽刺了,玉沐沐看着金碧辉煌的“忘忧宫”三个大字一阵唏嘘,若花耐寒真能忘忧,今夜她也不会遇上天书更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宫外护卫对她恭敬行礼,“玉醇夫人,请。”
她点点头,面上挂上温柔娇媚的笑脸走了进去。
听说花耐寒不喜与人接触,连身边侍从也没几个,她一路走进去,才发现偌大的忘忧宫果真空荡荡,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可怕。
虽然此处宏伟,可内部构建却极为简单,想来是后来花耐寒派人撤下的。
宫殿里金碧辉煌,地面以玉砖砌成,干净齐整的墙面与地面无一不投射出她的倒影,殿堂里只听得到她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晚更显得此处的空寂。
如果说以前的花耐寒善良纯真,那现在的他除了偏激冷漠以外又是什么性子呢?
虽然她是他的夫人,可实际上接触并不多,她摸不透他。
玉沐沐看着墙壁上倒映的影子,调了调整自己脸上的笑,刚才笑得似乎有些僵硬,嘴角再上调些许或许更显温柔。
她快步往里走去,然而毕竟知道了花耐寒不为人知的一面,此刻心口竟然咚咚作响跳得比以往快一些。
玉沐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花耐寒虽然要灭世,手段虽然有些过激,可终究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再往里走就是花耐寒平日休憩的内室了,玉沐沐停在了外间,深吸了口气这才轻声道,“尊主?”
没有人回应她。
莫非他不在?
玉沐沐也不敢妄动,只好老老实实等着,等待之长久到她端着羹汤的手臂隐隐发酸。
莫非真不在?
看了看旁边的精致的白玉桌,玉沐沐将羹汤放在上面,她坐了下来,捏着手臂看眼前的殿堂。
一个人住在如此空旷的地方,花耐寒他不觉得过于清静么?
他已经在无极门有些年头了,这些年竟都是一个人在这空荡荡又过于安静的屋子里,心中又怀着莫大的仇恨。
玉沐沐想,或许花耐寒也并不好过。
空旷简陋的殿堂实在不似一门尊主所居之处,若是这屋子里安置些物什应当也能少些孤清。
玉沐沐这么想着,索性便在这殿堂中闲逛起来。
如此光洁的壁墙却什么也没有,若是挂些字画该是不错,还有这些角落空荡无物,要是添些花花草草兴许别有一番生趣。
她托腮思考着,转身又去看别的地方,猛不然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玉沐沐一惊,待看清了眼前之人,她忙低头行礼道,“妾身见过尊主。”
这花耐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走路都不带声音的么?
她看见面前那双脚安安静静站在她跟前,他没说话。
玉沐沐心跳不禁快起来,她刚才随便逛了他的寝殿,还摆弄了不少东西,被他发现了?
他会不会生气?
这可是要灭世的人,她由不得胡思乱想,正忐忑的厉害,终于听见花耐寒开口了。
“抬起头来。”
玉沐沐识相地抬起头,脸上迅速挂上乖巧之色。
待看清楚花耐寒的面色,她脸上的笑容险些绷不住。
他肃着一张脸,也许是距离近了,这张脸看起来比以往还要冷,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神里也没有喜怒,只垂眸看着她,目光像是打量像是审视,离他太近了,他周身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玉沐沐忐忑得紧,可面上自然努力保持着微笑。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花耐寒,他真的是她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了,只是这人空有一副好相貌却过于冷冰冰了。
好在花耐寒盯了她片刻后目光就被她身后的羹汤吸引住了。
玉沐沐刚松口气就见花耐寒站在了那羹汤前。
她忙道,“这是妾身特意亲自为尊主熬的,夜凉风寒,尊主喝些羹汤暖暖身子。”
花耐寒转头看了一眼她,“亲自?”
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一样冷清。
玉沐沐脸不红地道,“是呢,这是妾身对尊主的小小心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花耐寒的目光中看见了一丝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