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从出事到现在就天天在病房里骂她老公,她老公摔断了腿还得不到赔偿已经够惨了,还天天受她的气。”小护士指指传出声音的病房:“我刚才就只是去给他老公量个体温,她就一直说我们医院是在坑她家的钱,明明手术动过了还不让人出院回家,还说什么单子上的用药看不懂,肯定也是什么药贵用什么药,专坑她家的钱……什么人嘛,我就气不过回了一句‘你想多了’,她就扯着我非让我赔礼道歉,还把我手给抓伤了。”
时繁星心道,这张竞老婆这么彪悍的?
“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其他病房给病人量体温。”小护士吸吸鼻子,边走边小声嘀咕:“什么人嘛,到现在连一分钱住院费都没交,还说什么医院坑她的钱……”
等小护士去了其他病房,时繁星才提起果篮敲响了前面的病房门。
‘咚咚咚’
“你们好,我是……”
“又是一个来推销生意的狗屁律师!”
时繁星话没说完就被病床前站着的中年妇女骂了一嘴,跟小护士说的一样,这女人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不好惹,不过今天她是代表公司来慰问他们一家的,所以那女人再不客气,时繁星也当她是个屁,放过也就算了。
“时秘书?”听见自己老婆骂人,侧躺着不吭气的张竞这时才睁开眼睛,瞧见时繁星提着果篮从门外走进来,立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来啦?”
时繁星道:“张先生您刚动完手术不方便,就躺着说话吧。”
“是啊,别又给折腾断了,家里可没钱给你治。”张竞老婆不满地咕哝一句,见时繁星是一个人来的,面色顿时又难看了许多:“这么大个公司就派你一个人来看我们家张竞?还只提了一个果篮?”
“这果篮是闻总的一点心意,他现在不方便过来,于是才让我带了来看望张先生。”
“都这么大的老板了,还小气成这样?要饭的乞丐都没他抠。”
“那你就当这果篮是我个人买给张先生的。”听到那女人最后一句,时繁星原本还和和气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一个大Alpha,原本气场就比一般人强大,脸色刷的一沉,倒是给人一种压迫之感,令那嘴巴不干净的女人也一下子噤了声。
躺在基基床上的张竞自然也感觉到了时繁星的怒气,于是立刻出声圆场道:“我老婆说话就是这样,时秘书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时繁星似笑非笑:“我这人就喜欢把事放心上。”
张竞一怔,顿时哑然。
他老婆瞧见时繁星不好惹,又怕她是来谈赔偿款的,担心把人气走了一分钱都赔不到,于是也稍微收敛了一下,不甘不愿地问时繁星道:“那什么你是姓闻的那个人的秘书?”
“闻总。”时繁星强调。
“行行行,闻总。”张竞老婆不耐烦道:“那闻总怎么说,官司还打不打,赔偿款又是什么时候到位,咱们现在住院的钱都拿不出来,医院天天找人来催着交钱,再这么下去,这日子都没法过了,我还想着干脆就把人拉你公司里去,爱咋咋的吧。”
这娘们是脑子有问题?
好好说话不行,非得这么呛,还带威胁人的。
“赔偿款的事有律师在谈,这个不着急,我今天来……”
“怎么就不着急?你不想赔钱还来医院干什么?看笑话啊,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时繁星瞥了病基基床上的张竞一眼,他已经被他那厉害老婆啰嗦地连声儿都不敢出了,再者他那条腿今后也瘸了,如果真能向公司要到赔偿款,他自然是愿意的,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也就由着他老婆一个人唱黑脸了。
“你再吵,我保证你一毛钱都拿不到。”时繁星看着张竞,这话却是对他老婆说的。
张竞更不敢吱声了。
他老婆一下子就炸了,跟个泼妇似的冲上来要跟时繁星动手,时繁星也不动,由着她撕扯了一会儿,然后指指床头柜上摆着的果篮,他老婆一看果篮里摆着手机,还正在拍摄中,当即冲过去要将手机给砸了。
“不好意思了,张先生。”
冲张竞笑了笑,时繁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老婆的脖子,然后脚下一扫,他老婆本就是个嘴巴厉害的纸老虎,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被时繁星抓着后脖颈一下按倒在地,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地‘杀人啦,杀人啦’。
走廊上的人听见动静,立即都朝门口围了过来。
时繁星立即松手往地上一躺,然后将他老婆的粗手臂往自己脖子上一横,大喊道:“我就是代表公司来慰问张先生的,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哎呀,我肋骨是不是断了呀,疼死我了!”
张竞:“……”
张竞老婆哪管有没有人在病房门口围观,立即蹿起来坐到了时繁星身上,一股子泼妇的架势对着时繁星拉扯起来:“贼喊捉贼呢是吧?今儿个我不好好教训你,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臭丫头片子,你敢打我!”
时繁星抬起双肘护着脸,其余随她抓打。
很快,医院的保安匆匆赶过来了。
张竞老婆被保安们合力从时繁星身上拽了起来,披头散发地站在一边还不省心,指着时繁星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时繁星也不反驳,就安安静静地从地上捡起被晃落的手机,然后又安安静静地站到一旁,十足是个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最后的结果是,医院报了警,警察一来就把打人的张竞老婆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