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商戴上医用口罩姗姗来迟，楚耐允一个人躺在那忍着泪水，初商心软了一大半。
医生几人紧急讨论方案，初商就在她可活动的区域坐下，握着楚耐允冰冷的手。
“怎么了？”
“初商……他们讨论要怎么切我，好大声，我都听见了。还有这个麻醉针，打得我好痛……”楚耐允小声诉苦，表情是可怜又可爱。
被他逗笑，初商憋着笑帮他擦汗，“没事，我一直陪着你。”
麻醉师看着夫妻俩互动，被丈夫又怕又不敢闹的憋屈模样逗到，宽慰说：“放心，不会有痛感。”
医生很快敲定了方案，护士帮忙穿上医护装，准备就绪后，手术开始。
他们之间拉起了一块布，两人见不到下面的情形，楚耐允没有知觉，也不知道医生做了什么。
楚耐允也逐渐从车祸导致早产中缓过来。
“初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楚耐允拉了拉她手指。
初商垂眸盯着他，“男孩。”
“你重男轻女！”楚耐允眼睛上又是一层雾水。
“跟你一样可爱的男孩。”初商眼睛微弯，把真实想法告知。
“可我这样的人脾气不好还烦。”楚耐允说着说着又掉眼泪，“除了你都没有人受得了。”
“我这不是心甘情愿受着了嘛，还哭什么。”初商换纸巾给他擦脸。
这么爱哭，哭得她心都软得一塌糊涂，拿他没辙。
“我喜欢女孩。”楚耐允一直觉得他的崽会是一个像初商一样的女娃娃。
“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本来问题就很刁钻古怪，她的回答还是很受用，稳住了不安的楚耐允。
剖腹产时间很快，半个小时后，整个手术室充斥着孩子的哭声，窃窃私语的两人顿住。
“恭喜，是千金！”护士向两人报喜。
护士叫她去剪脐带，初商脑子里都还是孩子的哭声，里边是空白的。
她剪完脐带看了一眼孩子，这一眼她就彻底沦陷。
如果真的有雪仙女，那她想，一定是她和楚耐允的孩子。
哭闹的婴儿从父亲肚子里出来，但她特别的干净，雪白透亮，还真的像童话里提到的白雪公主，拥有雪一样的肌肤。
她步子漂浮回到楚耐允身边，他反应过来拉着她问：“健……康吗？”他很想看，奈何手术收尾没有完成。
“很……漂亮。”初商闪过第一次见她的画面，声音颤抖。
楚耐允眼泪直涌，初商被吓到，握着他肩膀轻轻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他哭得喘不过气，“就有点激动。”
一条生命在他肚子里住了九个月，顺利诞生那一刻，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止不住的哭了。
“傻瓜，别哭了，都是做爸爸的人了。”初商低头和他额头相抵，“辛苦了，小葡萄。”
她坚定的眼神安抚了他整颗心，他抬起手想要她牵自己。
初商和他十指交握，轻轻的亲吻他脸颊，楚耐允侧开头，“好脏……”
他哭的稀里哗啦，脸早就不能看了。
“不脏。”她追着又在他唇角留下一吻。
护士把包裹好的婴儿抱过来，放到初商怀里，“五斤，养得很好，但是因为是早产儿，需要住保温箱。”
明明是很轻的一个孩子，她抱起来似千斤重，不敢多动。
“我！我要看看。”楚耐允迫不及待要看他的宝贝崽。
初商坐下，把婴儿放到他身旁，楚耐允微微侧头就能看到。
没一分钟，楚耐允眼眶又热，初商无奈擦泪，“都见到小宝贝，还哭啊。”
“幸好是个女儿，她……她长得好像你，好看！”楚耐允冲着初商咧嘴大笑。
“嗯。”初商带着医护手套，才敢轻轻碰她一下，小家伙的呼吸突然加重，估计是刚才哭得太累，现在忙着补觉。
女儿小肉拳磨了磨同样稚嫩的脸颊，小手腕上绑着一条带子，上面写着“楚耐允之女”，以表明身份。